“砰!”一声,玻璃四散飞溅。
陆海天被砸得一懵。
景苒趁着这个空隙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陆海天骂骂咧咧的声音,“臭婊子!给你脸了是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景苒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跌跌撞撞朝着自己这边靠近,跑两步窜到门口,伸手一拉门把,却没能压下去,脸色陡然一变。
李浩然那个混蛋,刚才出去的时候景苒把门反锁了!
景苒原本还算淡定,这一刻都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心跳加速,好在边上就是卫生间,她不敢犹豫,拉开卫生间的门躲了进去,把门反锁的瞬间,陆海天也冲到了门口。
抬脚就往门上踹,粗声粗气道,“你跑啊!你再跑!”
景苒后背抵着门板,男人的暴躁隔着门板,通过颤动一点点的传达到她身上。
忽地,头顶的灯忽闪了一下,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很快,卫生间就彻底陷入黑暗。
门外的踹门声和谩骂声还在继续,
景苒浑身颤抖,脑海里,陡然出现很多交错的画面。
上辈子景家覆灭后,她求过薄嘉木的,可是下场就是被薄嘉木关在郊区的旧房子里。
她只记得,那里已经作为拆迁区荒废很久,周边都是废墟,只有那一栋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拆掉,孤零零地伫立在那。
没水没电,一到晚上,周围一片漆黑。
房间里破碎的窗口会有穿堂风过,像是鬼嚎。
她在那里,被关了七个月,每天被薄嘉木打骂,虐待。
她死的那天,也是这样漆黑的房间,她无意中看见那天来的薄嘉木带着刀,慌不择路躲进卫生间里。
薄嘉木察觉到以后,很快就找到了她。
就是像是现在这样,疯狂踹门,最后把她死狗一样拽出来。
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被开膛破肚的声音,可是她挣扎不了,也哭不出来。
因为薄嘉木,早就把她的嗓子毒废了。
景苒好似一下又回到那时候,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
头疼欲裂,浑身发冷,早忘记了求救,张了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绝望,冰冷,迅速从脚底开始往上蔓延。
没有人能帮她,也没有人会救她。她死后的灵魂甚至都不能离开薄嘉木,看着他逍遥法外,日夜笙歌。
后来,是薄展琛亲手把薄嘉木送进了监狱,还找到了她的尸体把她安葬。
薄展琛。
她蜷缩在地上,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那是她上辈子唯一的救赎,她怕自己忘记,哪怕是消失的时候,都还在念叨他的名字。
到了最绝望的时候,她只能想到他。
此时隔壁包厢正热闹。
李一鸣过整三十的生日,把朋友圈请了个遍,正闹哄哄的庆生。
他素来脾气随和,跟什么人都打交道,跟什么人都关系不错,所以包厢里形形色色得人都有。
安静的偏安一隅,也有能待的圈子。
闹腾的都围在他身边,以薄展琛为中心,开的玩笑惨不忍睹。
也不知道谁送了一个几乎跟他等身高的裸,女蛋糕,精致的跟真的一样,却是不着一物,瞬间把包厢里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有人起哄,“这谁,这么懂我们李少!蛋糕都这么卷,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一鸣看着眼前的蛋糕,虽然是笑着,但是眉毛簇着,明显有点不高兴。
他特么是风流,不是下流。
喜欢女人,但是讲究个你情我愿,没到要用个裸,女的蛋糕来喧告自己。
他骂了一句,“谁特么这么没眼色?蛋糕弄成这样怎么吃?切了跟分尸一样,咒我呢?”
有几个外围刚混进圈子的,只忙着讨好他,却没人没看出他脸色不对,还在笑着调侃,“这蛋糕明显不是切着吃的呀,这得凑上去啃一口才行吧。”
那人笑道,“不是,您们瞧着这蛋糕是不是有点眼熟?你瞧瞧这脸板,别是照着景家那个扒下来的吧。”
“……”
不知道谁发出灵魂一问,“这不会是薄嘉木送的吧。”
别说,这么一看,蛋糕的脸部模型,确实跟景苒有点子像。
场内瞬间安静了不少。
知道的是说这是个蛋糕,不知道的还以为薄嘉木把真人送李一鸣这来了。
这是几个意思?
用未婚妻讨好李一鸣?
李一鸣脸皮都要麻了,刚才还能看几眼,现在确是一眼都不能看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靠躺在沙发上的薄展琛,转头沉着脸骂了一句,“你是不是不知道规矩,我什么时候跟薄嘉木打过交道?”
也是,李一鸣从来就是跟薄展琛混在一块的,薄嘉木和薄展琛不对付,那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儿,再跟薄嘉木勾勾缠缠,怎么可能?
但,薄展琛是薄家人,跟薄嘉木一笔写不出两个薄字。
景苒说到底是薄展琛的弟媳妇。
这场合闹出这种笑话,到底难看。
薄展琛穿着一件黑色缎面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段胸膛,嘴里斜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