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中过不了两句的脸薄姑娘,现在居然忍着脾气没发作,还先与她道歉。
凌四不是那种知错就改的性子。
她看得明白。
被说到这种程度,凌月也确实如她预料的没有动怒,像是落败一般的离开此地。
凌月愤恨地下了楼。
几乎是借酒消愁般,随便揽过来一位男子,抱着人就开始诉苦。
那日她出到三千二百两已经是超额支出。
被余祈呛声后,又不敢在花楼里闹出太大的动静,家中凌大小姐对她最为严苛,前几日还揪着她喝花酒的事情说了一顿。
凌月那天堵着口气,回家想拿银钱,打算回来继续争夺自己心爱的花魁公子。
但钻了库房的她。
抱着银票没走两步,就被大姐给抓住,最终家法伺候。
她现在身上还在痛。
说出来前因后果,姐姐眉眼深沉,警告她不要去招惹在兰城随意掏钱的主。
听说京城的两位皇子皇女近几日也在兰城。
总归是不能得罪的。
她越想越难过,原本听说淮竹把那人送的东西丢给了旁人,还以为自己又有了机会。
只是今早来见人。
被打发走了。
可她硬是没见到那五千两的买主出来,所以大胆猜测是闹了矛盾,结果现在撞上了枪口。
虽然知道有风险。
但是她实在是馋花魁那一口。
今日,或许只能在这花楼寻几位相似的,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意。
——
余祈被恶心到了。
她调制的香囊是什么鬼味道?
被人打搅了睡意,她就想着先把香囊给弄出来,于是认认真真地叫衔玉去买了些中草药和香料之类的东西。
这用的可是她自己攒的那几串铜钱。
可闻起来实在糟糕,单是闻着就能令人作呕的程度。
淮竹也不知道出去做了什么。
但她不打算过问。
还是要给对方自由的空间,万一她一问,对方以为她不允许又不出去了怎么办?
女尊世界的男孩子比较多愁善感。
余祈来到兰城,见到的男子大多都蒙着面纱,起初她为了去完成任务,大多时候也都只能游走在花楼。
毕竟正经人家的公子。
她总不能上手揭开人家的面纱。
可女尊世界的男子风格迥异,系统审核失败的声音就没停过。
就连平日里见过戴着面纱的公子,纱下的胭脂水粉也能瞧见些许踪迹,以及娇滴滴的姿态,余祈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他们打扮起来,的确好看。
只是系统不喜欢这种风格。
所以见到淮竹的时候,她是两眼一亮的,感觉原先见过的浓艳之色在此刻被洗涤干净。
几乎是完全踩在她喜欢的点上。
可恶。
系统的判定怎么和她出奇的一致。
不过才见面,余祈也保持着跟对方适当的距离感,她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在这里定好安身之所。
然后还要帮助原主实现心愿。
算是拿到对方身份的回馈。
她用手撑着脸,抬眸看向衔玉,表情有些沮丧。
娃娃脸的少女在她的视线下,眨了眨眼睛,“可能是材料的原因,小姐给的铜钱不太够买上好的材质。”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因为主家眼神里的情绪愈发低落。
余祈几乎是掏出自己所有的铜钱积蓄,买了原材料,结果却混出来乱七八糟的恶心味道。
她自己都受不了,难为衔玉在这里陪着她。
心情糟糕透了。
“淮竹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她等的花儿都谢了。
要是让淮竹告知香囊的出处,她岂不是也能买一堆,然后借着给淮竹买的名义她也能蹭蹭。
真是完美的想法。
她应该早点问的。
几乎是望穿秋水盯着门口。
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想要见到淮竹。
“要我去打听一下吗?小姐。”衔玉的眼神干净,也不到处乱看。
视线不是停留在主子身上,就是落在自己脚上。
“不用,我再等等。”
她问那样的话,只是无意识的吐槽一句,也不是非要把人给扯回来。
“余姑娘找我?”
淮竹应声朝屋内走来,衔玉极快的转身出了房门,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是有事。”
余祈点头。
视线落在桌上这些香料上,有些无可奈何,“你屋子里香囊的味道,实在难调。”
“这些材质,不太合适。”
美人闻到屋里的味道,微皱眉,白皙的指尖落在细碎的香料上,沾了些粉末撒落在那堆奇怪的调剂品内,掩盖了大多味道。
“你若是喜欢……”
他停顿了好一会。
似乎是没想到话脱口而出的如此快。
只好垂着眸子,继续慢慢的说着,从袖口取出来一只青色的香囊。
嗓音清润,“是我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