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仪自从回到京师,就竭力与朝中新贵打好关系,让朝中勋贵把她们母女当做一路人。她成功了。
这是册立郑湘为后,没有受到勋贵阻拦的主要原因。
陛下对勋贵信任,又提拔寒门,对世家却是不耐烦。民间对世家的仰慕,陛下统统没有。
既然如此,忠敬候府又何必与世家扯上关系?侯府是湘儿对外展示的态度,陛下信重谁,他们就亲近谁。
莫说隔着两个国家,便是不隔着国家,陆凤仪也要与郑氏分割开。
十车金银财宝去,完璧归赵地回来。
陆凤仪抬头看向远方,似乎穿透重重宅院,看到了外面。
即便郑怀仁辩说这礼物是族里送的,但大家都会认为皇后收了敌国的贿赂,后续朝廷若和谈,只怕会引发武将的不满。
想到湘儿,陆凤仪不禁打起精神,专宠已让人私下里嚼舌头,她更不能让湘儿失了大义。
果然,此事一出,旁人都道忠敬候府识大体知大义。使团也往北周大臣处送礼请求为南齐说话,但敢收礼之人寥寥无几l。
郑湘得到消息后,抚掌赞道:“阿娘做得好,等灭了南齐,多少好东西没有,还能看上这些?”
说罢,她让蕙香去库中取了纱罗、玉如意、佛像、钗环,纸砚、宫花、扇子等物件,一一分好,写上签子,命人送到忠敬候府。
晚上,姜榕过来用膳,郑湘一脸自得给他说了这个事情:“我阿娘眼明心明,才不会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话做事呢?”
姜榕附和:“代国夫人是明白人。不过我听说,那可是满满当当的十车金银财宝。”
郑湘下巴一抬,朝后殿的东西厢房努嘴,道:“再值钱,有后殿的东西珍贵?我不稀罕。”
财宝对于郑湘而言只不过是账册上的数字而已,她还嫌弃东西太多,占了她不少屋子。
她和姜榕以后还有孩子,不知道蓬莱殿能不能够用呢?
姜榕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殿外从橘红色变成深蓝色,屋内点起蜡烛,照得满室如昼。
晚风习习,初夏的夜晚带着微醺,郑湘依偎在姜榕的肩头,随意地说着话。
姜榕:“入夏天气炎热了,你想去紫桂宫避暑,还是木兰离宫避暑?不想出远门,丽阳苑也可以。”
郑湘想了想,小花年纪尚小,不能出远门,便道:“去丽阳苑,离皇宫近。”
“也成,再过半个月,咱们过去。宫里的人都过去。”
郑湘会意,他的意思是这后宫的妃嫔皇子都要带上。想到此处,她恹恹将头埋在姜榕的肩头。
姜榕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她是宠妃时,姜榕直接会把这件事交给周贵妃处置。但现在郑湘是皇后,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权力。
良久,郑湘含糊不清道:“我都不耐烦呆在宫中,更何况是她们?”
她的声音就像一捧
落在玉盘中的珠子,姜榕的耳朵仔细地一粒粒将其捕捉,“等以后去紫桂宫或木兰离宫,我只带你一人。”()
郑湘的心情低落,姜榕也跟着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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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湘低沉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一下子将头抬起,正碰上姜榕的下巴。
他哎哟哎哟地只呼疼,郑湘气笑道:“以前你和我说,刀砍在身上,连眼都不眨一下,怎么现在这么娇气?”
“你吹吹,像给小花吹伤口那样吹一吹,我也许就不疼了?”姜榕用手托着下巴,那么大个的人装委屈简直眉眼看。
郑湘眼珠子一转,托着他的下巴,就在姜榕以为她要吹气时,却迎来了湿润的触感。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郑湘见状笑起来。
“你以为我是那等善妒之人?”
“是我错了,湘湘贤惠大度,怎么会是善妒之人?”
郑湘直起身子,出乎意料地点头承认道:“我就是善妒之人,但现在陛下只有我一人,我妒忌谁去?难道我自己要妒忌我自己?”
姜榕没想到郑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怔愣住了。
郑湘见他的表情,冷哼一声:“我又不是你,连没影子的醋都吃,生生一个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人。”
姜榕:“……”这般歪理邪说竟然听起来很有道理。
“你刚才心急火燎地想说什么?”姜榕决定转移话题,跨过掀风作浪的醋海。
郑湘闻言拧眉想了半响,然后拍着额头说:“忘记了。都怪你,大惊小怪,连小花一半沉稳都没有。下午他摔了一跤都没哭,然后又继续跑着玩了。”
“又成了我的错误。”姜榕只在心里道。
南齐的使团拖拖拉拉终于走了,金银财宝倒是送出去几l车,但什么用都没有,无功而返。
郑洵被郑怀仁走之前,塞了两个麻烦:郑冲,郑涯。
郑怀仁在郑洵下值的路上候着,将人请进马车,左右手各拉着仆从装扮的人对郑洵泣泪:“如今洵哥身为侯爷,简在帝心,可还记得他们?”
“七弟?九弟?”郑洵看着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