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看起来就像是假钞。
“若是底下的人过于苛刻,怕是会让爹的好意,被他们执行歪喽。”
朱标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
钞库吏员都敢难为一个县衙小吏,若是难为寻常百姓,岂不是及其容易。
这里面若是发生什么贪腐之事。
那百姓想要兑换真钞,就不仅仅是付出许多排队的时间,以及三十文就能搞定的。
还是有些漏洞需要补一补。
没让王布犁等太久,宋典史便带着一帮衙役赶到现场。
例行公事,帮忙维持秩序。
待到宋典史来了,王布犁才起身出去道:“宋大哥,帮我查查这个吏员家住在哪里,姓甚名谁。”
“小事,最近都不见你来上值,未曾想带着乡邻们换钞来了。”
宋典史随意的挥挥手,就有人去瞧里面的吏员长什么模样。
没让王布犁等太久,便有人把卢位的所有信息都收集到了。
“等我办完事了,请你喝酒。”
“用不用我去你后面站着?”宋典史急忙问一嘴。
平日里王布犁这个小老弟可是帮了他许多忙,今天这个小忙,如何能错过?
“杀鸡焉用宰牛刀!”
王布犁摆摆手,便直接走了进去。
宋典史嘴里叨咕了一句,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老弟就是会说话。
卢位见王布犁去而复返,哼笑一声。
王布犁重新坐在插椅上,慢悠悠的开口:
“卢位,家住糟坊巷,父母俱亡,家里有六口人,育有一子一女。
两个姐姐都出嫁,一个弟弟刚成亲,在国子监读书,你弟媳有喜了。
你两个姐夫,一家在城外二十里周营村以种地为生,另一家则是在的状元境开书店为生。”
卢位站起身来,看着王布犁道:“你什么意思?”
他不认为什么人,都能在短时间内查到自己的身份。
“你信不信糟坊巷的路灯会坏?”
“你们巷子里的粪便,也没有人去收。”
“你们吃的井水,也会被扔粪便。”
“乞丐也会在那你家门口扎堆,道路时不时的毁坏?”
听完王布犁的话,卢位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这些事不大,但遭不住恶心人呐。
“你到底什么意思?”卢位咬着牙道。
王布犁只是稳稳的坐在插椅上,用自己的下巴往上扬了一下,示意桌子上堆积的一些旧钞,没言语。
“我是按照规定做事。”
“是吗?”王布犁哼笑了一声:
“我方才可是看见有人给你塞钱,你就给他换了宝钞,我不贿赂你,你就不给我换,到底是谁在违反大明律?
你需不需我把他叫过来,跟你对对峙?”
“你!”卢位一听这话更是气急败坏:“胆敢污蔑我?”
“你想好了再说。”
王布犁打了个响指,方才被安排给卢位行贿的人站在了他身后。
“而且不止他一个人为了顺利换钞贿赂你,你袖口里的荷包现在塞了不少铜钱吧?”
对于王布犁的暴击,直接给卢位打出沉默了。
深呼几口气,他只能认命的拿过桌子上的破烂宝钞,开始清点,讨要工本费,然后叫他按手印确认。
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轻易打探出他家的信息,应该不是缺钱的主,怎么也亲自来换宝钞了?
待到换完宝钞了之后,王布犁站起身来,看着卢位道:
“有些钱不好拿的,小心因为这事丢了差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就得告诉你啊,有本事自己打听去,我们走。”
有人收好插椅抗在肩膀上,跟着王布犁一起走。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王布犁一下就把县衙里的人摇来壮声势,又解决了大家遇到的困难,里长等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瞧瞧咱们的好邻居,纵然是钞库里的官员也不敢轻易欺负咱们。
等出来之后,宋典史瞧着这长长的队伍,忍不住摇头道:
“人也太多了,幸亏你提醒的及时,方才就制止了好几拨因为插队差点打群架的事。”
“今天许多人都要白费功夫了,然后明天城外接到消息的百姓也会进城来换钞,乌泱泱的就更挤人了。”
王布犁接了话茬,就在这个时候,有检校掏出腰牌,拦住去路:
“大人想要见你,还望跟我走一遭。”
王布犁微微挑眉,宋典史先开口道:“不知是哪位大人,还望告诉名讳!”
“不该问的不要问。”检校硬巴巴的回了一句。
“我差人去找老父母给你镇场子。”宋典史小声的提了一嘴。
既然他罩不住,自然得摇人。
“宋大哥,诸位你们无需担心,我心里有谱。”王布犁把宝钞交给大哥王贯众,拍了下他的手:“等我一会,我猜是那位在。”
王贯众立马心领神会,那位除了太子朱标之外,还能是其他人吗?
“好好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