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好兄弟就是徐妙云,王布犁都不用猜。
“好说。”
王布犁冲着屋子喊一声。
叫自己的妹妹把猪肉洗一洗在做饭。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多煮些米。
王星影吃力的拎着十斤猪肉走了。
大哥的同窗来了,没有一个人带东西的。
反倒是二哥的朋友
“你妹妹也会做?”
朱棣不放心的询问,他可是与徐妙云夸下了海口。
“自然。”
王布犁哼笑了一声:
“县衙里那帮没吃过什么油水的人,我随便用点摸不清的配方就能让他们把碗舔干净喽,我妹妹的手艺可是比我强太多。”
朱棣闻言便放下心来,慢慢等待。
太阳透过竹子的影子落在一旁,倒是让王布犁觉得惬意。
老子终于休假了。
用不着天天无休给老朱打工。
最先搂不住的气还是李景隆,他只觉得天气热的越发烦躁:
“王布犁,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仵作不是给判断了吗?”
“他死了。”
王布犁顿了一下耸耸肩:“关我屁事。”
李景隆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是赫赫有名的王半升,伱就任凭自己的名声受到创伤?”
王布犁放下手中的茶杯:“关你屁事。”
李景隆哑口无言,一口气被怼在胸间。
他每一次与王布犁说话,怎么都吃了说不过他的亏。
倒是朱棣放下茶杯,笑了两声:
“王半升,你如何这般冷漠?”
“我不闭嘴,死的人就是我啊。”
王布犁又自顾自的给他们倒茶:“他们整不死一个勋贵,还整不死一个小小的吏员?”
拼爹。
永不过时!
徐妙云虽是女子,但也算是少女老成。
她对于王布犁说出这番话来极为认同。
王布犁一个吏员,他有什么背景同旁人斗?
李景隆若不是曹国公的嫡子,想必以他的头脑,断然不会活的如此快活。
“那真相就该被埋没?”
朱棣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忿的。
王布犁压低声音道:“在权力面前,真相可一点都不重要啊,燕王殿下,你更应该懂的。”
光天化日之下,朱元璋虽然要求亲军对王布犁进行全方面的监视。
可是在小院子这种开阔的地带,他们不敢靠近,也听不清楚王布犁特意压低声音的话。
朱棣一下子就沉默了,他想起小明王之死。
徐妙云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轻笑一声:
“传言王半升断案如神,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错,只不过我做的比其余人好一点罢了,其实也是泥坑里的烂人一个。”王布犁靠在竹椅上,摆个舒服的姿势:
“燕王殿下,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何不食肉糜的话啊?”
朱棣盯着王布犁自然不会忘记,那是他
他从小可是没少被老朱磨练,自然不是晋惠帝那种人。
可现在回想王布犁所言正义是需要成本的。
朱棣可以肯定,这起案子,绝不是两条人命就能结束的。
当国家大面上稳定下来之后,内斗是不可避免的。
朱棣只觉得南京城内污浊的很。
他想要赶快去北平,领兵训练同元鞑子打仗,彻底的覆灭北元,不掺和这里面的事。
李景隆瞥了沉默的朱棣,他们怎么都打哑谜啊。
说的话咱怎么听不懂?
王布犁这般明哲保身的意思,李景隆还没反应过来呢。
“倒是我苛求了。”
朱棣嘿嘿笑了两声,长舒一口气,他能理解王布犁的苦衷。
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要了?
就为了给一个大明的蛀虫御史去翻案?
疯了吧!
王布犁更深层次的话没说出来了。
要想翻案,并不是什么包青天要给你个屁民或者死人沉冤得雪。
而是另一方党派恰巧需要你的冤屈案情来扳倒对手,官府顺势解救了你一把。
什么他娘的公平正义?
全都是大明党派内斗的,让欺压过你的一方倒霉,让你觉得是老天开眼,为你个屁民解气的。
这件事胡惟庸上奏老朱,让通政司立即操办,把刘安亮这个御史公然违背陛下禁令之事,写在邸报上,传示天下,叫他死了也抬不起头来。
可谓是杀人还要诛心!
老朱自然是同意了。
邸报这玩意目前还是手抄报,还没有使用活字印刷,大规模传播。
在大明也有人手抄邸报,用来卖钱。
两人说完之后全都嘿嘿笑起来了。
纵然是徐妙云也拿着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在笑。
唯有李景隆一个人抓耳挠腮的,听不明白他们这几个人说的话。
“你们到底说的是不是人话啊?”
听到李景隆这般言语,在座的三人忍不住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