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衡的话让董嘉芙很无语,这两个缘由有差别吗?
“难道我不应该都生气?”
“我让崔祈彦误会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陆司衡说得更直白了些。
见他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董嘉芙真的恼了,“无论是对谁,你觉得你说那种话合适吗?”
“那就不是因为他了,”陆司衡突然笑起来,“我就是故意气他的,谁让他把你逼走。”
“莫名其妙,”董嘉芙瞪了他一眼,伸出手去,“快把玉镯还我。”
陆司衡摊开双手,“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将一个女子的物什整日戴在身上。”
“你!”合着又在骗她!
“别生气,我下次给你带过来就是了。”陆司衡哄道。
这时夏至从府里出来,看到两人站在一处,微微一愣,抱着匣子走过来,“姑娘,你要的银子。”
董嘉芙接过来,递给陆司衡,“郎中赔我的一百两银子肯定是你给他的,银子还你,记得把玉镯给我。”
陆司衡没有接,“银子就当我向你赔礼了,下次再见,我把玉镯给你。”
他倾身向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要想早点拿回玉镯,那就期待我们早些见面吧。”
陆司衡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从身边驶过,董嘉芙看着车上陆司衡笑得那副欠扁的样,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气鼓鼓的模样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陆司衡放下帘子,从身上拿出包裹着的玉镯。不是光明正大得来的东西,终究留不住,她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他。
不过想到还能以此为由再见她一面,他的心情便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董嘉芙准备回西厢房时,遇到了徐意婉。
徐意婉见她从门外的方向回来,立马把她拉到跟前,“阿芙,你不会去见那个陆大人了吧?”
董嘉芙毫不隐瞒地点头,“有事跟他说了几句话。”
“阿芙,你实话跟娘说,你不会是喜欢他吧?”徐意婉紧张道。
董嘉芙猝不及防,“没有,母亲想哪去了。”
“没有就好,”徐意婉松了一口气,“陆大人几次上门,我瞧着都是为你来的,还担心你对他也有意。”
“咱们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能够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没有大的波折,就是最幸运的事。”
“所以阿芙,嫁人要看得长远些,不能只看一个人的外表,也不能被一些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地殷勤打动。要看他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家中是否和睦,又愿意为你付出什么、舍弃什么,知道吗?”
面对母亲的谆谆告诫,董嘉芙心下触动。虽然那些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的话,她并不认同,但这是母亲身为人子、人妻和人母几十年的感悟,字字珠玑,有一定的道理。
“女儿明白,母亲放心,以后我若嫁人,那人一定是值得我托付终身之人。”
“好,你能明白,娘就放心了。”徐意婉宽慰,陪着她往西厢走。
“母亲怎么突然同我说这些?”
回到屋里坐下,董嘉芙为母亲倒了一杯水。
徐意婉端起来喝了几口,看着她感慨道:“我们母女俩失散三年,分开时你还未及笄,这些话为时尚早。可再见时,你已经长大,再不说,娘生怕你被男人蒙骗,将来所托非人。”
“还有一件事,娘觉得也该让你知晓。”
“母亲但说无妨。”
“在你父亲出事那年,我跟你爹曾和霁远的父母商量,想在你及笄后,将你们两人的亲事定下,你那时也是愿意的。谁知后面出了这么多事,而今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我和你爹就想着让你跟霁远再重新了解了解。毕竟是你的婚事,还需得你愿意。”
董嘉芙对和冯霁远的关系早有猜测,此刻得知并没有太意外,两家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董嘉芙思量片刻正要开口,就听徐意婉接着说道:“霁远是个好孩子,你冯叔父对我们家更是有大恩。要不是他出面打点,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从漠北活着回来。还有你爹的案子,也多亏有他,才能这么快平反。”
“阿芙,娘是最希望你能幸福的那个人,要是你愿意嫁给霁远,往后的日子一定会顺遂无虞,娘也能心安了。”
看着她殷切的眼神,董嘉芙的心底松了。既然成了他们的女儿、妹妹,得到了他们的关爱和庇护,是不是也应该承担一些责任?
认识冯霁远以来,面对他时,她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虽说也没有心动,但也许时日再久一点,会有些不一样的转变吧。
“母亲,我会按您说的,跟怀允多加了解,往您期盼的方向发展。”
“好,好,”徐意婉十分欣喜,“娘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先歇会儿,霁远还在你大哥那边,要走时,你记得去送送他。”
董嘉芙应下,“我会的,母亲也回去休息吧。”
将徐意婉送出门,董嘉芙一个人静静的待了会儿,瞥见书桌时,又想起得赶紧写话本。于是便甩掉脑海中烦乱思绪,静下心来继续写快要完成的话本。
约有一个时辰后,夏至进来提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