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皇帝身边的王内官。
崔祈彦和陆司衡一南一北站着,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王内官想笑不敢笑,绷着脸道:“陛下听闻二位大人在宫内起了冲突,特命奴才来请二位大人。”
“有劳王内官。”崔祈彦开口。
陆司衡紧接着道:“烦请王内官带路。”
“二位大人这边请。”王内官恭敬道。
这二人如今可是朝中新贵,炙手可热。也知道是什么事让他们大打出手,实在令人想不通。
三人一路无话来到来到御书房。
王内官退到一边,崔祈彦和陆司衡两人上前行礼。
皇帝一抬头见他们两个鼻青脸肿的样子,“啪”的一声撂了御笔。
“成何体统!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先动的手?”
陆司衡躬身回道:“回禀陛下,是属下。属下一直仰慕崔大人之能,想与他切磋一番。今日正巧崔大人得空,属下一时技痒,请陛下恕罪。”
皇帝皱着眉头,显然不信他的话,转而问崔祈彦,“是这样吗?”
自然不能让圣上知道他们是因为一个女子动手,崔祈彦只能顺着陆司衡胡扯的借口说:“回陛下,确是如此,臣与陆副统领只是相互切磋。”
陆司衡已被圣上任命为内行处副统领,只是圣上的登基大典还未举行,正式的诏书要等登基大典过后才会下。
那日当着圣上的面,崔祈彦亲眼看着陆司衡摘己的人竟会是他。
得知此事时,崔祈彦还有些佩服陆司衡,也猜到他的纨绔之名应该是假象,为的就是掩盖他内行处的身份。
谁能想到京城首屈一指的浪荡子,摇身一变成为内行处副统领,圣上最信任的人。
恐怕连他父亲忠靖侯都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时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两人说辞一致,皇帝只觉荒唐。
“你们切磋便切磋,可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有深仇大恨。”
皇帝伸手指着他们俩,“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马上就要举行大典了,你们就顶着这副模样出去丢人?”
两人齐齐跪下。
“臣行事失仪,请陛下责罚。”
“是属下鲁莽,请陛下责罚。”
皇帝很头痛,他们一个算起来是他的外甥,一个是他为皇子时便培养的心腹。原是他最放心的两个人,却闹出这样的笑话。
“王内官,你去太医院拿些药给他们,确保他们脸上的伤在大典前恢复。”
“是,陛下。”王内官领命,心想圣上对这两位大人还真是宽仁。
崔祈彦和陆司衡齐声谢恩。
“行了,回去办好交代给你们的事,不要再无事生非。”
两人做了保证从御书房退出来。
经此一番崔祈彦也冷静下来,凉凉地瞥了陆司衡一眼,“如今云苓不在,我不会信你的片面之词。陆副统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只要云苓的身契还在定国公府,她就永远是定国公府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
“可惜呀,你还不知道吧……”陆司衡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被他一激差点说漏嘴。
云苓离开定国公府的事凭什么告诉他,连他的家人都瞒着他,就让他没头苍蝇似的去找去,也为云苓出口气。
崔祈彦狐疑,“我不知道什么?”
陆司衡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一点,“没什么,我们就各找各的,各凭本事。”
两人不欢而散,陆司衡顶着一脸伤来到内行处。
一路走来遇上的人对他这般模样似是见怪不怪,都淡定地向他行完礼,紧接着去忙自己的事。
岳七更是夸张,兴奋地跑过来,笑嘻嘻道:“头儿,你这纨绔子弟要演到什么时候?如今你立了大功,接任副统领一职,就不用戴面具掩盖身份。再说,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再演下去别人也不会信啊。”
他煞有其事地打量着陆司衡脸上的伤,“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你动手,我去教训教训他!”
陆司衡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你觉的能把我伤成这样的人,你打得过?别贫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岳七立即收起了玩笑的心,“头儿尽管吩咐。”
“是我的私事。我要你跟各处的兄弟说一声,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云苓。”
“就是那个定国公府的丫鬟?她难道不在定国公府?”岳七对云苓印象深刻。
“她前几天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往何地。你让人替我留意着,一有消息立刻跟我说。”大殷幅员辽阔,云苓又有心想躲,想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一天没找到她,他就绝不可能放弃。
陆司衡对云苓的心思,岳七是看在眼里的。
“头儿你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又经常去各地办差,一定会将人寻到的。”
陆司衡点了点头,如果可以,他想亲自去寻她。只是眼下圣上的登基大典在即,他又新上任,很多事情让他无法脱身。
一边是隐忍多年终于能让他走到人前的良机,一边是心仪的姑娘,陆司衡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