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善听到新月竟然连“月牙儿”的称呼都允许努达海喊,看来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了。
他年纪小,空有一个世子的名头,大家对他尊敬有余,但是敬重全无,他说的话对于新月来说,也从来不会放在心里。
请走了身份尊贵的小舅子之后,努达海终于踏入了新房的门槛,望着坐在床边上的倩影,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起来,似乎要冲破胸膛一般。
她坐在做工精细的婚床上,凤冠霞帔,嫁衣就像灿烂的烟花一般绚丽,空气里充满了馥丽的花香,十分甜腻。
“月牙儿!”他不由自主地呼唤了一声。
很明显,床边的女子听到了,因为脑袋微微偏动,引起的珠帘错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那么明显。
努达海等不了了,在喜婆的指引下,他一步一步行动着,掀盖头、喝交杯酒、系同心结……
等到房间里只有二人的时候,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月牙儿,你真美!我何其有幸,能够娶到你成为我的夫人!”努达海忍不住开口。
新月脸颊微红,微微低头,刚刚喝过交杯酒的嘴唇显得十分娇艳欲滴,努达海只觉得腹中百爪挠心,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凑上前亲了过去。
果然味道与自己想象的一样美好,努达海心里暗自得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努达海终于离开了这份美好。刚刚获得自由,新月难免开始大口呼吸,毕竟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在这种时候换气。
努达海望着怀里的人儿脸色通红,嘴唇鲜艳湿润,脑子里最后一根琴弦也崩断了,化作一团团浆糊。
只听得一声微微低哑的声音贴着耳边,“夜深了,月牙儿咱们该歇息了!”
几乎钻到心里一般,还没等新月反应过来,身上便是一凉,随即眼前一黑,烛火也被熄灭。
等到第二天,新月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大惊失色,连忙推了推旁边睡得正香的努达海。
“努达海,咱们该起来给额娘请安了!”这一动作,浑身的肌肉的酸痛就像也苏醒了一般,开始席卷全身,冲击新月的大脑。
这感觉让她想到了昨晚的放纵,几乎彻夜未眠,天咪咪亮的时候,才浅浅睡着。
脸颊又红的似火,这时努达海也睁开了眼睛,长手一拉,就将新月又扯到自己的怀里,“没关系的,我们将军府不讲究这个,我已经和额娘说过了的,今天不用去请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府中的女主人,一切都任由你安排。”
新月露出幸福的微笑,伏在努达海的怀里,双手环抱着宽阔的身躯,十分有安全感。
二人又是在床上缠绵了一会儿,等到起来收拾完毕之后,已经到了用晌午饭的时候。
饭桌上,老夫人已经带着骥远和珞琳落座了,但是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原来老夫人以为今天是新媳妇进门,所以早早起来准备喝媳妇茶,没想到等了半天,才等到下人匆匆忙忙赶过来说,努达海让他转告今天的敬茶环节取消。
老夫人心里那个气啊,原来自己给努达海挑的媳妇,各方面都十分相配,对于自己这个婆母更是照顾有加,十分得当,不说每天请安,但是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而这个所谓的新月格格,不仅已出现就勾引努达海一把年纪在妻子完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和离,成为全京城的议论对象。
但是说到底以他们家的家底,能够娶一个格格,又算是祖上烧香了,所以这其中的心酸她没有办法跟外人倾诉,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
果不其然,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给自己这个婆母下马威,连成亲第二天的媳妇茶都不来。
老夫人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过其实她这个还是有些错怪新月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摆格格架子的人,相反她更希望以一个普通的女子的身份,融入努达海的家,她想要成为一个好妻子,好的女主人。
努达海头天确实有交代下人转告老夫人,但是他忘记了,直到第二天才想起来这件事,等他去禀告老夫人的时候,已经是该敬茶的时辰了,所以才造成这么一个误会。
而骥远和珞琳原本不想来的,是老夫人要求,说第一天不给皇家格格面子,到时候传到皇上面前是大不敬,所以要求他们两个晚辈,准备过来给继母敬茶。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上午,三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冷凝。
等到努达海携着新月施施然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对劲,努达海以为是因为还没有习惯新月的加入,所以试图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额娘,骥远、珞琳,还有新月,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珞琳皱着眉头,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哟,我们可不敢与高高在上的格格自称一家人,我们哪有这福气啊!”
新月的眼眶瞬间红了,似乎下一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努达海心疼极了,连忙呵斥:“珞琳,你的教养呢?平时我们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现在新月是你的继母,按照规矩,你是要叫一声额娘的!”
珞琳生气地扭过头,不想搭理努达海。
而这个时候老夫人也终于开口发话了:“行了,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