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看了一眼围着他们的这群亡命之徒。
又看了一眼顾知遇。
别问,问就是后悔!
顾知遇已经不是个生常人了,他是个赌徒,是个欠了一个亿的烂赌棍!
不要说她现在是姜早早,就算是顾知遇的老婆孩子,心肝肾,都能被轻易当掉的赌徒!
姜绾的眼神中带着惊恐,缓缓地往后退。
为首的三角眼见他没有回答,逼问了一句,
“一个女人,陪我们玩一玩而已,又不会缺什么,顾少爷白得一百万,多值?”
他吊儿郎当地说,
“或者不算作赌债,算作赌资好不好?顾少爷只要答应了,我马上给您换一百万的筹码,您再去里面玩一会,保不齐就把账全都还上了呢?”
姜绾的心缓缓提了起来。
今天算是要无了,不要说顾知遇,三角眼这话,连姜绾都动心。
三角眼色眯眯的目光一寸寸,贪婪地划过姜绾,
“二百万。”
顾知遇的眼神开始动摇。
三角眼伸出只剩下四根手指的大手,加价,
“五百万。”
姜绾的额角,冒出来一层细细的冷汗。
三角眼冷嗤一声,人性就是这么不值钱,他拿出一张支票,在顾知遇的眼前晃了晃,
“顾少爷,我是个诚信的人,这女人值五百万,我给你五百万,以后来玩儿,咱们还继续合作,怎么样?”
姜绾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顾知遇的大手缓缓伸出来,握住了支票。
姜绾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还一度觉得现在饱经沧桑的他更有男人韵味。
哈哈哈……
他现在跟顾怀宴的那三分相似都是对顾怀宴的玷污!
顾知遇抿着唇,面容冷漠,收了支票。
三角眼的手刮着自己的嘴唇,色眯眯的眸光几乎已经划开了姜绾身上的裙子。
姜绾缓缓后退,双臂抱紧了自己的胸口。
三角眼的人将包围圈不断缩小,姜绾几乎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只能看到这群在赌场里吸血爬行的畜生……
他们赌,他们还诱导客人赌。
和赌场合作,里里外外挣大钱……
他们,也不是人!
眼前全是虎视眈眈,姜绾的心蒙上一层绝望……
就在姜绾已经要被这些人团团围住的刹那!
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那是一双不再精致,略显粗糙的大手。
却足够有力,一把就把姜绾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三角眼大骂一句,
“艹!顾少爷,你敢在我面前玩黑吃黑!”
三角眼一声令下,无数个拳头便落在了顾知遇的后背上。
拳拳到肉的凶狠和暴戾下,顾知遇用自己的后背,为姜绾撑起来一片安全的天空。
姜绾像是被他精心保护着的小雏鸟,瑟缩在他的胸膛里。
“早早,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他故作轻松地说,
“你帮我在绾绾面前说两句好话,好么?”
他的衬衣破了,伤口骇人,鲜血涌了出来,
“算我求你了,帮我劝劝她,让她接我的电话,”
“让她回我的短信,”
“让她……”
“再看我一眼……”
他的衬衫被人打碎,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又一滴地落了下来,砸在姜绾皎白的鼻尖上。
是烫的。
心中毫无波澜——
是假的。
前世她盼望了十年,多希望他可以在狂风暴雨中保护她……
姜绾别过了眼睛,忽然不敢看他。
可她的目光,却还是被他满是伤痕的手臂吸引了。
遒劲的肌肉和爆起的青筋之上,是一个黑色的刺青。
姜绾细细的手指划过那神秘如藤蔓的刺青线条。
“拉丁文的wan,”顾知遇看着自己的手臂,痛苦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把她的名字刺在身上,这块刺青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姜绾像是被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顾怀宴手臂上也有刺青。
她太熟悉了。
夜夜耳鬓厮磨,她曾经无数次抚摸过这个刺青。
也曾在失神的极致浪潮顶峰,用指甲划破他的刺青。
添两笔血痕。
两个人的刺青不太一样,可姜绾还是能分辨出来,顾怀宴手臂上的,也是“wan”。
是……
是她的名字么?
他身上的刺青看上去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很早以前,他就把她纹在了身上……
姜绾因为顾知遇掀起来的那三分波澜,彻底归于平静。
她忽然很想顾怀宴。
顾知遇护着她,被几十个打手打得遍体鳞伤,几乎支撑不住。
她躲在他的保护之下,用思念描摹顾怀宴的俊美五官。
多像前世啊。
她当牛做马给顾知遇还债,为他撑起一片天,他用她的钱,带着姜白雪挥霍,陪她放烟花,陪她吹夏威夷的晚风。
姜绾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