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峰的山脚下开满了各色的鲜花,五彩斑斓,大片大片的铺陈开来,很是漂亮。有一种盈盈草,叶子雾蒙蒙的,漫山遍野,微风吹过,仿佛青绿的浓雾在地面上涌动。
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提着花篮走过来,钟离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引路的小禾还在絮絮叨叨的交代一些繁琐的事务。
那个红衣的小姑娘,突然绽开惊喜的笑容,跑了过来,钟离拉住小禾。小禾疑惑道:“她是谁呀?”
钟离于是也问:“你是?”
那姑娘很激动,红扑扑的脸,亮晶晶的眼。她说:“是我呀,你记得吗?在金顶禅宫的山门前,金曼佛母为我弟弟祈福呢。”
钟离想起来了,怪道看着眼熟。“你弟弟好了吗?”
“嗯嗯,弟弟好起来了。”她虔诚的行了个佛礼,脖子上带着的一颗紫色的珍珠跳了出来,“还要多感谢你们,能替我向金曼佛母道谢吗?我总也碰不到她。”
小禾听明白了,于是说:“可以呀,我天天见到金曼佛母呢。”
钟离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呢?”
那姑娘说:“我叫做南珠,是元真智者的明妃。阿妈说要我在这里侍奉佛祖。”
钟离哑然:“明妃?你愿意的吗?”
南珠说:“自然呀,为什么不愿意呢,这可是能得福报的,这辈子积够了,下辈子轮回就能投到个好人家,衣食无忧。更何况,佛祖庇佑了我弟弟,我愿意此生侍奉。”说着又行了个佛礼。
钟离觉得有些恍然,这就是白袄宗的信徒吗?
小禾咦了一声,道:“你这个是珍珠吗?紫色的,真少见呢。”
南珠低头看到跳出来的珍珠,笑道:“是呀,我家是海边的采珠人,这个是我之前采到的,阿爸说我运气真好呢,阿妈说是个好兆头,不让卖掉。我上山前,阿爸给了我,让我记得阿妈和阿爸都念着我呢。”
“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小禾问她。
“我来采花呀,这个很香的,制成干花瓣拢在袖子里,很好闻。”南珠抬了抬花篮。“你们呢?”
“我去舞乐宫弹琵琶。小禾来送我的。”
“舞乐宫,那你很厉害的呀”。
钟离不知道去舞乐宫弹琵琶有什么可厉害的,但还是配合着笑了笑。
小禾想了想,说到“南珠,你还在这里采花吗?要不等等我,我送钟离姐姐上去,然后咱们一起回灵秀宫好了。”
南珠笑嘻嘻的说:“好呀。”
小禾带着钟离继续往小成峰上走,“小禾,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小禾苦着脸,神神秘秘的说:“南珠真是开朗的女孩。”
钟离笑道:“是呀,那你拉着脸干什么?”
小禾拉着钟离的袖子,道:“元真智者呀,哎。南珠真倒霉。”
“怎么了?”
小禾吞吞吐吐半晌,随后说道,“听说元真智者,脾气很不好。”
钟离一时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钟离在舞乐宫领了自己的令牌,被安排在了披星殿,虽然大家都是祀悦者,但披星殿住的是乐者,戴月殿住的是舞者。中央还有一座飞天殿,是排演练习的地方。
“戴月殿的圣女近来旧疾复发,最好不要过去打扰。”管事的大乐师叫做采荆姑姑,不苟言笑的带着钟离一一熟悉舞乐宫的事情。
“你是觅心佛母亲自交代过来的琵琶乐者,初来就封披星圣女,论情来说不应该再考核的,但我向来公事公办,还是考一考吧,不然难以服众。”采荆取下供奉在案的一把琵琶,递过来,“你不必紧张,随意弹弹吧。”
钟离抱着琵琶,四周一瞧,披星殿的主殿上,除了琵琶之外,琴、萧、鼓、瑟、编磬也各有供奉的案几,钟离走向采荆示意的位子上坐下,细看了看怀中的琵琶,没有弦!
难道这也是考核吗?钟离运起真气导入琵琶,果然渐渐闪现出五根弦来,这琵琶与寻常琵琶不同,寻常的四弦琵琶是曲项而这件五弦琵琶却是直项,琴轸和相以及琴面处在同一平面上。钟离细细瞧了瞧,这琵琶乃是紫檀木所制,其腹板、额面、转手及琴头处均有螺钿装饰的花鸟纹,面板上另有玳瑁、玛瑙及琥珀装饰的花纹,上面刻着两个字,“九霄”。钟离随意的拨弄了几下,琵琶发出悦耳的声音。接着便弹了曲家乡的小调。
“快瞧,她好厉害。”
“听说的觅心佛母特意寻来的乐师呢。”
“哇,那咱们披星殿可要扬眉吐气了。”
……
一群围观的姑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钟离正觉得奇怪,就看见采荆惊讶的神色,半晌,采荆定了定神,道:“披星戴月两殿各有圣女,戴月圣女历来是能跳飞天者居之,这个不难,只要飞天策练得好,到了第三重,十有八九就能做到,所以戴月圣女从来都有。而咱们披星殿的规矩是能奏响这琵琶者,就是披星圣女,可是披星圣女却总是断层,从来考核之人,至多能弹出一两个音就算好的了,像你这样的,少见得很。你也别怪大家在这里凑热闹,她们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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