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边乌云压顶,好似山雨欲来之势。
不下一刻,只听见天边“轰隆——”一声,雨密密麻麻的下来,重重的砸在房梁上。
“老头子,不是说这台风还要过几天到咱这吗?这咋来的这样快?”
王雪花看着窗外黑沉下来的天,预感一些不妙,心口慌慌的。
“早来早回,只是苦了我在村南头种的大豆喽。”宋老汉惆怅的抽着烟,到底是自己亲手种的粮食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们这一辈的人,是最珍惜粮食的了,但凡一粒米掉地上都能捡起来吃。
都是经历过饥荒的人,对粮食总是格外的珍惜。
饿起来连树皮都啃过,哪怕现在条件好起来了也不敢浪费一点。
所以每次家里都不会有剩饭剩菜,哪怕肚子撑了硬塞也要塞进去。
保不齐下一顿就没的吃了,实在是饿怕了。
“哎,先看吧,要是明天不下大雨,让他们兄弟几个把瓦片加固一下,往上多压几块大石头,免得被风吹跑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台风有多大,但做好准备一定没错。
“嗯,也只能先这样了。”
台风每年都要来一趟,他都习惯了。
只是希望它别老来这边做客,最好绕道多去看看小日过的不错的选手。
另一间屋子
“媳妇儿,腿还酸吗?”
宋景年脱了衣服,上床问道。
“不酸了。”温鸢还象征性的踢了两脚。
“嗯,那就好。”
“媳妇儿,瞅这架势这台风估计就要来了,想吃啥我明天去镇子上买点。”宋景年把人搂在怀里,柔声问。
“也没什么想吃的,况且上次买的点心也没吃完,不用特地往镇子上跑。”
吹了煤油灯温鸢缩在男人的怀里就闭眼睡觉了。
许是台风天的缘故,蚊虫这些少了好多,外头吹着凉风,倒也舒服。
安安稳稳睡到后半夜,天边一声巨雷惊起,宋景年轻轻拍了拍怀里受惊的小女人。
等人再次入睡后他才穿衣服起身,往窗边看了眼就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一片漆黑,雨下了一夜,水缸里的水都已经溢出来了,这雨想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
“景国,别睡了,快醒醒,醒醒啊!”
田雨婷擦着头顶的水渍,惊慌的大喊一旁的丈夫,还不忘把两个闺女儿身上的被子掀开来挡雨。
“你又闹啥?”宋景国被吵的心烦,翻了个身继续睡。
“漏水了,别睡了,漏水了!”
暴风把瓦片吹开,屋顶没了遮挡物,雨顺势而下,不一会儿,床上的被子都被打湿。
两个孩子被她娘的吼叫声吵醒,也跟着哭了起来。
“闹啥——”
宋景国被吵的也法安心睡觉,幽怨的坐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呆住了。
“快把孩子带出去!”
反应过来后立马让田雨婷把两个闺女带出去,自己拿洗脸盆装水。
原本漆黑的环境瞬间变得一片澄明。
听到动静,宋景年披上蓑衣朝大屋走过去,“大哥,咋了?”
宋老大看着屋顶的缺口越来越大,脸上也越来越愁,“屋顶被风吹开了个口子,这雨一直往下漏。”
宋景年抬头看向屋顶,确实有一个口子,可能是瓦片被风吹开了,“现在天还这么黑,只能等天亮才能上去把瓦片重新翻一下。”
“是啊,也只能等到天亮了”
好歹是自己大哥,宋景年也做不到真的看着不管,“大哥,有手电筒吗?”
“我屋里没有,但爹娘那好像有。”
宋老大把蓄满脸盆的水倒外面又冒雨去了二老的屋子。
老两口儿睡的本来就轻,再加上田雨婷在那嚎叫,早就醒了,这会儿正帮着哄两个孩子。
“咋了,老大?雨这么大也不披一件蓑衣,瞧你这淋的。”王雪花边说边把毛巾递给他,“擦擦。”
“娘,有手电筒不?”
“有的,你要手电筒干啥?”
“屋顶的瓦片被吹飞了,那雨一直在流,脸盆也接不了多少水,老二的意思是现在上屋顶把瓦片翻一下,但现在外头又乌漆嘛黑的,拿手电筒照一下。”
“啥玩意儿?现在上屋顶?外头风雨这么大,你们这不是闹着玩吗?要是人被吹下来了咋办?”
“娘,要是现在不去把瓦片压一下,我那屋子到时候全是水,那还怎么住人啊?”
“行行行,你叫上老三一起帮忙。”
王雪花把虎头牌手电筒递给宋老大,还不忘嘱咐道,“别弄坏了。”
这玩意儿可贵了,平时能不用就不用。
“知道了,娘。”
等温鸢醒的时候外头还是一片漆黑,雨下的也越来越大了。
床边没有宋景年的身影,她呆滞了片刻也开门出去了。
正巧撞到宋老大跟宋老三拿着木梯经过。
“大哥?拿梯子做什么?”
她虽然看不惯田雨婷这个大嫂,但对宋大哥还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屋顶漏水了,我们哥几个上去把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