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鸢是被阳光刺醒的。
睁眼便看见宋景年正在系腰带,上身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因为是背对着自己,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身后的红痕。
昨晚实在是太疼了,她忍不住就抓了几下,没想到现在竟然肿了。
“阿年……”
宋景年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她。
温鸢身上随意套着一件背心,松松垮垮的。
宋景年本就极高,又这么站着,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衣服里面的内容。
又想起昨晚两人抵死缠绵的画面,不禁耳朵一热。
第一反应就是挪开眼。
但转念一想,两人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看!
他不仅看过,昨晚还摸过呢!
两人的视线相撞,宋景年瞬间石化,“我,我去给你打洗脸水。”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刚刚立起来的熊胆此刻又怂了下去。
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温鸢的嘲笑声,心里暗道自己不争气。
明明是睡一个炕上的小两口了,他却还是这么忸怩。
正在院子里洗脸的宋冬梅看着自家二哥傻乐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二哥,你是捡着钱了还是咋?笑的跟傻子似的。”
宋景年一听自家小妹这么说自己,脸立马沉了下来。
吓的宋冬梅不敢在言语一声,心里咕哝道,结婚了还这样,小心以后那个温大小姐不要他了。
宋景年仿佛只有面对温鸢的时候才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旁人见他只有一张面瘫的脸,哪怕是亲近的家人他也没什么表情,这也导致家里的兄弟姐妹跟他不是特别亲厚。
但没办法,脸嘛,天生的。
打完水他又往厨房加了一勺热水,这才回房里。
宋冬梅逮着机会就告状,“娘,你看我二哥!”
宋母王雪花却不以为意,“你二哥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
在她三个儿子两个闺女中,就老二宋景年最有出息了,是十里八村唯一的大学生。
出门谁不得主动问她一声好啊?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对宋景年这个儿子也格外偏疼些。
她把煮好的番薯粥盛到大盆里,看到小闺女还无所事事的在厨房瞎转悠,面上不耐,“去去去,把碗筷摆好,叫你大哥他们来吃饭!”
吃完饭还得去地里呢,正是收割的季节,家里忙的要命。
要不是宋景年刚娶了媳妇儿,这会儿家里的人早就出发去地里了。
不过是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娶媳妇,她这个做老娘的也愿意多等会儿。
对于温鸢这个城里来的儿媳妇儿,她是一百个满意。
婚礼上的小闹剧她权当是新媳妇不适应,城里的姑娘有点儿小脾气她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最主要是一点是因为自己儿子喜欢人家,可不得让着吗?
*
宋景年双手端着搪瓷盆走进屋,肩上还挂着一条崭新的毛巾。
看到他来,温鸢起身就要去接。
却被男人打断,“你躺着。”
宋景年身形高大,逆着光站在那里,温鸢一时看呆了。
被娇妻这么直白的盯着,宋景年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声。
拧好毛巾,宋景年走到床边,长手一伸就要去帮她擦脸。
温鸢接过,“我来吧。”
手背划过女孩的手,温凉的触感就像一枚火花,烫在心头。
“你歇着,我来。”
温鸢浅笑一声,也没拒绝。
歪了歪脑袋,让他擦的方便些。
擦完后,宋景年把毛巾扔到盆里,朝门外走去,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阿鸢,我们是夫妻了对吗?”
温鸢心口一疼,他对自己还是没有信心。
他卑微的爱让温鸢恨不得抽死自己。
她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啊,让他这么不敢相信自己。
见她不说话,宋景年也识趣的闭上嘴。
不能惹阿鸢生气。
来日方长,只有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阿鸢会喜欢上自己的。
温鸢忍痛下地,从后面抱住宋景年的腰脸贴在他宽大的后背上,一字一句道,
“是,我们是夫妻,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
男人身体一僵,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但看到她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宋景年脸都黑了。
放下搪瓷盆,将人抱到床上,“乖乖躺着,我把饭端进来。”
温鸢拽着他的衣角,柔声道,“我还是出去吃吧。”
毕竟刚结婚就让男人把东西端进来吃影响不好,她也怕公公婆婆他们会多想。
宋景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良久,缓缓开口,“阿鸢你确定还能走?”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温鸢感到身体一阵酸软,特别是腰部以下的部位。
懊恼的咬下唇,幽怨的看着始作俑者,“都怪你。”
看到温鸢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厌恶,对他也不再排斥,宋景年难得见她露出小女儿姿态,当下心情大好,替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