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德妃出其不意的动手,暴露了养很多年的棋子不说,事情还没做得好。
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味道。
不怪德妃这么生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然而,都是些蹩脚的,事情没做好,人已经被暴露打死了。
得不到回答,也知道事已成定局,德妃表情阴郁:“看看骁王府里的人,有没有机会在骁王的药里动手脚。”
“不惜一切代价,以弄死骁王为目的。”
伺候的人连忙答应下来,还汇报道:“靖王发热了,太医刚刚开了药,要不要也……”
德妃冷笑:“有机会当然要一起了。”
“皇后也真是能撑,到现在都还没死……”
而龙腾宫,盛昌帝自然不可能给姚仅衿说得太仔细,但是大概提了提梦境,也提到了他只想乾宇中兴起来。
皇位定然要交给有能力的人,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
而不是所谓的,可笑的某种带着偏见的传承。
姚仅衿大受震撼,三观倍受挑战。
新思想和老思想一直在疯狂拉扯和冲突。
盛昌帝冷冷的说道:“其实很简单,姚爱卿,你是不想看到乾宇好吗?”
“乾宇的中兴,和对先皇的尽忠,你选哪个?”
大有你选尽忠,就直接送你地下尽忠的意思。
姚仅衿:“……并没有证据证明,乾宇交给六公主就一定能中兴。”
盛昌帝:“那靖王和骁王的能力,你是眼瞎呢?还是不愿意承认?”
姚仅衿:“这不是……还有贤王吗?”
盛昌帝:“呵呵……小六表现出来的能力不愿意相信,却去信一个孩子。”
“那你比朕都还不靠谱。”
姚仅衿:“……”好像,说不过了。
某种摇摇欲坠的信仰在一刹那全塌。
整个人的神魂都飘走了。
就在这时,窗边飞来一只鸽子,余英看了一眼,没急着去取。
盛昌帝看了姚仅衿一眼,示意余英取来。
看完后,直接递给了姚仅衿。
上面写着:“靖王重疾,不关儿臣的事。”
姚仅衿有所猜测:“这是……”
盛昌帝:“小六传来的,就怕你们都以为老五突然高热不退是她做的。”
姚仅衿倒是想说,传这样的话,不代表就是真的。
然而,想到虞婔在瑞光寺,多少有些惊觉自己的偏见真的太深了。
靖王和骁王撒的谎多不胜数,六公主就这一次也不行吗?
而且,他也有直觉,六公主不屑在这种地方说谎。
哎,算了,他只能对不起先皇了。
他内心其实已经妥协了。
盛昌帝描述的未来太美好了,他也想看。
哪怕违背一些坚持和信仰能换来,他也愿意。
“当真能中兴吗?皇上……能看到?”姚仅衿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了,但实在难以跨过心里那关,需要更多的认同。
盛昌帝拍了拍姚仅衿的肩膀:“朕或许看不到了,但是,还有姚爱卿啊!”
“姚爱卿多注意休养,多活几年,就替朕,替先皇看看,乾宇在小六手上到底有没有变得很好?”
到时候姚仅衿去地下了一说,就不用他给先皇证明了吧啊!
他这挑继承人的眼光绝对比先皇好,嘿,他可真聪明。
姚丞相眼睛一湿,莫名的有了一种别样的责任感。
虞婔传完消息就安心了。
因为靖王……真的就是他自己,仿佛突然如梦初醒,意识到孩子真被他害死了,王妃也跟着去了,监国权没有了,休养等于禁足等等现实,有点承受不住就病倒了。
靖王的身体一直有一些隐患,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
盛昌帝将元御医派过去了,结果也不算理想。
虞婔觉得,靖王的病不是别人的手脚,但是治病养病期间就得小心了。
而且,皇后的锅甩不掉。
有些事情瞒着并不能解决问题。
比如靖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早些告诉靖王,当时可能愤怒,但是还不至于为孩子和王妃伤心,指不定这场病就可以免了。
瞒来瞒去的做什么呢?
虞婔虽然报名了这事儿跟她无关,但是盛昌帝盯上了德妃。
德妃都对骁王下手了,对靖王下手好像一点不稀奇。
加上盛昌帝查到德妃的人在靖王的药里动手脚的事,直接就将靖王生病的锅给扣到德妃头上。
盛昌帝怒了,想起自己在小六面前的怀疑就躁得慌,小六说得真没错,是他小看了女人。
尽管没出龙腾宫去见德妃,但是让余英走一趟,带过去一句话,“德妃,朕对你,是不是太仁慈了?”
德妃听得一个激灵,就听见盛昌帝亲自给贤王布置了很多课业,天天努力,估计都得做好几个月。
贤王当场就哭得像个孩子,半个时辰了边抽边哭,愣是没缓过来。
似乎很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德妃红唇都被咬出了血印子,她的确笃定,盛昌帝再生气还不至于对贤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