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要死了,他还怕什么!总不成说,还要他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罢!他双目赤红,忽而扬声道,“好!你们在这儿候着,我这就去与小姐表白!”他说罢,这便低落着头,飞快的朝着陈水心的房里疾奔而去。
他一走,陈力便让大家把陈忠给放了。他耸高眉头,漠漠的道,“你们真信头儿会去表白么?”
“若然他真有那勇气,这些年,他早就与她说了。”意思就是看扁他陈福,绝不敢做出那种事来!
陈忠悄悄的与陈力道,“力哥,现在头儿走了,不如咱们两人进去把那小的给……”之后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陈力毒眸一挑,道,“说的什么话!没听见头儿说么?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动里面的女人!她就是再美,也轮不着咱们这些人来动她的脑筋!”
毕竟做了陈家一世奴才,众护卫哪儿敢动鱼青青的脑筋?陈忠见大家似乎都不愿意,遂便只能住了口。
水月阁
陈水心瞪着陈福,颤然道,“陈福,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陈福深吸口气,飞快的道,“小姐,陈福爱您!爱了一辈子!先前为您闯进鱼家数度行凶,小时为您做尽坏事,如今又还处处维护您,并不是因为您是奴才的小姐。也不是为着老爷!更不是为着少爷!而是因为爱您!”
陈水心侧坐在榻,若不是她不良于行,早就冲上来甩他两个耳光了。她冷笑了声,道,“陈福。你自小就在我陈家对不对?”
陈福点点头,飞快的应道,“正是,小姐。”
“那你自小也该知道,我与你是不同的。”她说到这儿,冷冷一哂。“你是我陈家的奴,我是陈家的主子。就凭你这样的身份,也敢来对我说这种话?”
这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可不知怎么,她心里却又有丝古怪的骄傲。这种骄傲让她兴奋得颤抖。她以为她残了之后,便再不会吸引男人了。可原来不是!
原来有人竟还这么默默的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一时激动,一时又悲伤。激动的是,这爱她的人,身体强健。虽然年过四十,可却全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虽然身为奴才,可他却一生未娶!
很多奴婢都想动他的脑筋,可他却不为所动。悲的是,为何对她有意思的人,却不过是个奴才!
陈福见她面色不好,遂便疾声道,“二小姐!奴才也知道奴才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小姐,奴才已经想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您,您就成全了奴才罢!”他说罢,竟扑通一声对着陈水心跪倒在地。
陈水心见他竟跪了下来,面色自然不好。她飞快的道,“你跪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这是怎么说的!难道你跪着,我就会答应你这荒唐的要求了么?”
陈福敛下眉毛,低声道,“小姐,只要你答应陈福,在死前了了陈福这个心愿,陈福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死而后矣!纵然小姐要陈福为您去行刺皇帝,陈福也愿意!”
什么叫色令智昏。陈福现在的样子就是了。陈水心听他说到这个份儿上,心里不感动是骗人的。纵是当年鱼南风,也没对她说过,可以为了她去刺杀皇帝的话来!
她侧过头,心中暗道,虽然此人出身低微,可是如今她又好得了多少?她不良于行,又被人休弃在家。真若是论起来,事到如今,这个世上又还能有谁能像他一般,不嫌弃她的残败之身?
见她终是不语,陈福心中微有黯然。他低低的道,“对不起,小姐。是陈福想得多了。陈福在您而言,不过就是个自小到大的玩伴而已。”他说罢,这便自地上起身,转身离去。
陈水心肃着一张俏脸,始终不发一语。直到那陈福远远的去了,她才忽而对着自个儿毫无知觉的双腿又捶又打。
“陈水心!你真没用!那种人低三下四,纵是对你有真情又如何?他能跟南哥比么?”纵然是那个花千岁,也是及不上一分!
帝都,云龙客栈
男子忽而猛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挑着一对桃花眼,笑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女人在想爷了?”
掌柜的瞪了那不正经的道,“爷在咱们帝都大名鼎鼎,可不有人想您么?您这才一出现,那皇帝就说要与火凤联姻了。这却不是怕了您又是怎样?”
男子慢慢的打开折扇,笑得风流,“是谁这么倒霉,要娶那火凤三公主?那女子手里的鞭子沉得很。一不小心,可是皮开肉绽了呢!”
掌柜的漠漠的一笑。这便霹里啪啦的打着算盘,道,“爷这次来,压根儿不是为着打探消息罢!否则不会连他们已经决定不联姻这么重要的事儿都没收到消息!”
男子自顾自的倒了盏酒,慢慢的吃着。“凤舞的帝都,除了那韩若雪是个绝色美人之外,陈家的陈水心,又如何?”
掌柜眉毛略跳,手里的算盘差点儿就朝着那货给砸了过去。他挑挑眉,道,“人家可都是有夫之妇。你别动人家的脑筋!免得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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