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皇帝对她这般言听计从,她还不赶紧趁机说他几句?左右等太上皇回来,她就没法儿过这干瘾了,这会子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去!
眼角瞥见凤九漂亮的凤眸似乎正漠漠的朝着她的脸上轻轻一划。那一眼隐了多少意味深长,却只有他二人才知道了。
花红并柳绿二人很想瞪鱼青鸾。到底也是凤舞的皇帝,她的公爹,她还是别这么嚣张的好。这若是有朝一日,哪个人一没小心把这事儿给泄了出去,管保皇帝一定把她灭了!
鱼青鸾可管不得她们怎么想,在她的心里,皇帝就是一个欠教育的。如今她好容易逮着了机会,她能不好好发挥么?
岂料一向不可一世的老皇帝还就是吃她那一套。他敛落着眉头,低声道,“以后朕必然会让老八招兵买马,将军队练得兵强马壮。努力修好与火凤的关系。”
鱼青鸾听到此,似乎仍不满意。她淡淡一哼,道,“火凤原倒是想与我凤舞修好,好端端的把个第一美人送来凤舞,结果却被你转赠给了鱼南风。弄得她一世被人骑在头上。听人说,竟还弄得少年白头了。”
“当年火凤王对这位韩大小姐爱若珍宝,火凤的公子哥儿们,都以能见她一面为荣。可是如今,她却落得这般的下场。皇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你看怎么办罢。”鱼青鸾隔着帘帐淡淡的吩咐。
柳绿并花红二人听到这儿,眼睛少不得淡淡的落在自个儿的脚尖。这位王妃倒也真会公器私用。这会子她借着太上皇的嘴,生生就要为大夫人争名位。
皇帝眉毛略蹙,他飞快的道,“这么多年,朕也深觉自个儿对不住大夫人。可是如今她人已不知去向。朕想为她争名份地位,也是不能的了。”
“你只知道她走了,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会走?依我看来,那么温润如玉的大夫人能用那种法子离开鱼府,心里必然是苦得要命。所以啊,皇帝。不如咱们就为她作主,让她与鱼南风和离了罢。”那个鱼府,早走早好!她没说让大夫人执笔休夫,已是给了鱼南风极大的面子了!
瞧,她这人还是很善良的一个人。至少来说还给鱼南风留了最后一点尊严。不论他心里怎么想,不论他是不是想要护着大夫人。可他护得并不成功,不是么?
美人不是用来赏给失败者的。在他失势的那一天,她鱼青鸾就有义务让自个儿的娘亲做一个女的陈世美。把个鱼南风抛弃了去!
她毫不愧疚的盘算着拆散自个儿的父母。因为只有那样,母亲才会找到自个儿真正的幸福。
皇帝眉宇略蹙,霜声答道,“这怎么能成?自古和离,都要得双方同意。如今这大夫人人都不在近前,还怎么跟南风和离了去?”
“是啊,太上皇。自古劝和不劝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您要三思哪。”柳绿再忍不住,朝着鱼青鸾飞快的扬声道。
鱼青鸾嘴角抿了抿,道,“别跟朕说什么拆庙理论!朕只知道当年大夫人曾救过朕一命!其他的,朕管不着那么多!”意思也就是说,她就是无条件,无理智的挺大夫人!
皇帝闻言,只轻轻一叹,道,“小九,还不赶紧去为太上皇请脉!”
凤九低低的应了声,他上前几步,侧身毕恭毕敬的坐在榻前。对里头的人轻声道,“太上皇,请伸出右手来。”
里头的人没有说话,一条细瘦的手臂过得好久才缓缓的探出来。凤九一手搭落在她的脉门之上。闭气凝神。
鱼青鸾嘴角薄抿,浅笑道,“皇帝,今儿个我有些烦闷,不如你搬个琴过来,为朕抚琴一曲,可好?”
皇帝倒也听话,遂便吩咐人即刻搬琴过来。他先是试了几个音,一会子后,才浅笑道,“不知今儿个太上皇想听什么曲子。”
鱼青鸾抿抿嘴,这便答道,“那就弹那曲清心罢了。”当初在凤舞殿上,这曲清心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小命,现在她解放了,换皇帝去受难。
哪料她的话方落,大殿之上便响起了清心咒。那曲子不论在谁弹来,都是别有一番韵味。凤九见她耍皇帝耍得似乎还挺高兴,这便狠狠一眼瞪向她。
鱼青鸾似乎觉出他的一眼,遂便嘴角一抿,用宽袖将自个儿的手臂遮了,伸出手轻捏了凤九的手一把。正想退开时,哪料那人却反手捉住她的手腕。
他的指尖有些微凉,似乎有些紧张。似乎他满身的相思,便都要透过这一握来传达。
鱼青鸾抿嘴,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该紧张的人是皇帝才对!她手心不知怎么握到一点濡湿。她眉尖略蹙,心头怒火腾的就上来了。皇帝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二人交握的手,弹得兴起是时,他竟是浑然忘我。
可不论他弹得再怎么意境高雅,鱼青鸾都没心思去欣赏。那曲清心,怎么也没法儿让鱼青鸾静下心来。
她忽而翻身而起,几个箭步行至皇帝跟前。低落着头凝着皇帝。
然后,抬起一脚,将他跟前的琴踹翻在地。皇帝彼时正着双目,指尖正用着力呢,哪料那厢琴就被人给踹翻了去。那琴弦受了几方来力,一下便断了去。
皇帝指尖染血,他怔怔的楞在当场,右手一直不住的颤抖。他缓缓的抬眸,面上罩着森冷怒气。“你今儿个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