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听他说要笔墨,又见这场面,情知这位爷准没好事儿,她嘴角一抿,这便叫保镖奉上笔墨。
红线见他笑得极其邪恶,心中不知怎么竟是微微一悚,她几次都想逃开,哪料不管她怎么逃,七王都会重新把她抓回来。“美人,这事儿可不成哦,这么多人都在瞧着,你可不能拂了本王的面子去。”
红线双手掩面,发丝错落肩头。她伸手去七王,道,“唉呀,七王好坏。”
保镖们磨罢了墨。七王执了狼毫在手,这便将红线拉到跟前。彼时红线玉体半呈,鲜艳肚兜裹着两颗颤然的水蜜桃。看来端得是诱人已极。
就近的两名保镖瞧得喉头发干,口中唾液泛滥。全不知道这看来平平无奇的红线姑娘,竟是这般的艳丽动人。这若是换了一般男人,必然是放不过那一对水蜜桃去了。
可这七王定力实在太好,就这会子了,他居然竟还在女子的胸前落下几点浓墨。不过寥寥数笔,便就着红线胸前的肚兜上绘了一幅墨竹图。
这墨竹停落在女子胸前,风骨俱佳,看来销魂已极。
画毕,他便将笔掷下,冲着快哭出来的红线浅浅一笑,道,“瞧,这不是好了?”
红线自打从业以来,从未得男子这般对待。男人见着她这般模样,哪个不是急色的将人扛回房中,颠鸾倒凤的。可就是这个七王,他非但没有趁势揩油,反而还把她当成一件画作来对待。一笔一画的画得好不工整。
这原该是件极高兴的事儿,可不知怎么,红线竟忽而掩面,朝着自个儿的房间飞奔而去。
她这一走,众女便又跟着哄堂大笑。这会子,就连一直站在一侧瞧热闹的老鸨子却也笑出了声。直道这七王真损,居然还能把楼子里头脸皮最厚的姑娘给损得害羞回了房。
七王见那最有心思的回了房,这便提着狼毫小笔,追着众姑娘们笑道,“来来来!美人们也让本王画一个。”
“不要啊!救命啊!”众女惊呼逃跑。
七王这儿玩得正兴起呢,哪儿还管她们逃不逃。这便一路笑着朝女子们飞奔而去。
这一路疯一路笑,众女都被他弄得有些乏了。她们乏了,这位七王殿下却是依旧精神抖擞。非但没有半分休息的意思,反而还越玩越疯。
可这一回,众女却都不想被他抓着,因为抓着了,那可是要被画的。姑娘们心里不愿意了,那七王蒙着眼睛就更抓不着了。
小巷口,萧一远甚觉无语。素日里他来这女人街维持治安,早便瞧多了青楼女子放浪的模样,也早就不以为意。可见着这么大群的女子个个着了肚兜,却也是头一次。
这场面何其的销魂香艳,叫人忍不住气血上涌。他偷眼瞧了下凤八,但见后者一向冷硬的面色也有些变了。先前还叫他不能分神的人,此刻自个儿正低着头瞧着脚尖,似乎在研究他靴子的花纹到底用了几股金线。花了绣娘多少日夜才能制成。
萧一远拍拍八王,相当务实的道,“八殿下,他们快到了。”
八王眼光略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快到了你也能知道?”
萧一远面色淡淡,极不负责任的回道,“我不知道。”顿了顿,他接着又道。“可八王不是说过,咱们若是眨了眼分了神去,事情怕就会不好么?”
八王又瞪向他,笑道。“敢情一远是来损本王来了。”
萧一远一本正经的道,“八爷是属下的上司,又是属下的救命恩人。一远损谁也不敢损八爷。”他说到这儿,又是一顿。“这事儿就端看八爷怎么看了。八爷自小在宫里美人堆中长大,这宫中女子三千,纵是个小宫女,也都是清秀有致的。这些个庸脂俗粉,又岂会入八爷的眼?”也就是说,你害羞什么!
凤八眉眼淡淡,俊脸上的可疑暗红又加深了几分。“一远的定力倒似乎颇好。”
萧一远纵声一笑,道,“不是定力好,而是瞧见那不争气的东西,闹心。这一闹心,哪儿还管她身边有没有美人了。”也就是说,自刚刚起,他的眼光便没落在别人身上过。
凤八的眼角几不可见的落到他的脸上,道,“一远似乎过于在意大小姐的事儿了。还是说,一远其实对她有意?”
萧一远差点儿没站稳,一个扑跌摔落在地。他瞪着八王,淡淡的道,“现在他是男装!”
“男装只是表相。”八王浅浅而笑。“大小姐清艳动人,纵是凤舞所有男人爱她,本王也不会觉着奇怪。”也就是说,萧一远,你小子就承认了罢。又不是什么丢人掉份的事。
哪儿想到,这萧一远却是个不识好歹的,他两眼一瞪,一串话就冒了出来,“大小姐天生奇葩,将来娶她的男人,要不就天赋异禀,要不就身怀绝技。再不就该是个天下枭雄。这娶了她罢,艳福是享了,可也要消受得起啊。”若是没小心惹到了这位小姐,她一个不高兴,就扮了男装出来泡妞。这岂不是闹心大发了?瞧她那纨绔子弟的模样,就连凤如歌跟她也比不起。
这半年来,这位大小姐所到之处必生事端。她就是个刺儿头。也就是这几个不识货的皇子能瞧得上她,其他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凤八闻言,面色淡淡。嘴角竟还浅浅一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