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日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维尔茨堡。马车缓缓行驶在老美因桥上,掀开车帘,他们可以望见不远处壮丽的玛丽恩堡要塞和神圣的圣地教堂。
维尔茨几乎是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被风景秀美的美因河吸引了。河面波光粼粼,静静地流淌着,浅浅的涟漪泛在河面上,随着船只的航行不断变幻着。两岸坐落着小巧精致的花园和大气恢弘的城堡,三五楼房和庭院聚集在一起,沿着河岸蜿蜒而建。
“我想我们应该把学校建在河畔,如果还有位置的话。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条河了!”维尔茨立刻做了决定,语气坚定,不容任何质疑。
不过穆夏拉当然也不会质疑他,他笑着说道:“好呀,肯定还有位置的。我还以为我们会在城市走一走,逛一逛,才能决定最终的选址。”
“快速决定选址和我们去城市里走一走,逛一逛并不冲突。我们总不可能现在就打道回府吧?”维尔茨撇撇嘴,争辩道。
“好好好,那我们先去维尔茨堡宫休息一会儿,然后就出门散散步?”
维尔茨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在明朗的日光下,他们身后没有仆从跟着,只是依旧装作一对新婚的平民夫妻,漫步在大街小巷之间。
他们走过哥特式巴伐利亚教堂圣母礼拜堂,经过辉煌壮观的猎鹰之家,路过改造后多种风格相融的圣基里安大教堂。
路口花店里的老奶奶送给他们一束刚采摘的带着露水的小雏菊,维尔茨捧着那束雏菊,阳光似乎也因此更加青睐他们。
“那你想好请谁来设计大学里的教学楼、图书馆这些建筑了吗?我们得找一个审美好、负责任、好沟通的建筑师。”
走在幽静的小路上,维尔茨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穆夏拉很快回答道:“实际上,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还是邀请修缮德思潘宫的那位建筑师来设计W大。”
“所以那个人是谁呢?”
“尤迪特·奥尔登堡科堡,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他。他在文学、医学、建筑学等各方面都很优秀。”为了防止维尔茨不了解尤迪特,穆夏拉详细地将他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维尔茨皱起眉头,鼓起嘴巴,他幽幽说道:“是他啊……也行,就他吧。”
但他没有发表反对的看法,只是想起了一些塞巴斯蒂安先生带来的算不上美好的过往。
——既然穆夏拉都这么说,而且他也去过德思潘宫,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尤迪特·奥尔登堡科堡似乎当真有些东西。
这事就这样轻松地揭过去了,不过维尔茨却在心里暗自想道:也不能怪我了,要怪就怪塞巴斯蒂安先生吧!但我一定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就完成这项工作的,尤迪特。谁让塞巴斯蒂安先生曾经那么刁难过我呢?
不过他想到的“报复”方法其实十分幼稚——他决定要提出很多改进意见,让尤迪特好好地忙碌一阵子。
这样明媚愉悦的心情直到他们在六月底回到王宫才逐渐消失。与宫廷生活如影随形的便是案牍劳形与不曾停歇的送往劳来。但是他们的心态似乎稳定了许多,因为他们清楚地明白了对方的心情和感情。
虽然不能总是相见,但是穆夏拉和维尔茨更加频繁地交换着书信,将心中的绵绵情意全部付诸纸上。内廷总管埃里克充当着邮差的角色,他尽职尽责地为他们传递着每一封信。
穆夏拉还将《中世纪诗歌考》的手稿粗略地整理一番后,自印了两本小册子,他们开始时不时地就这本诗集中记录的诗歌进行讨论。
贴心的穆夏拉还在给他的册子上进行了详细地注释,标注好了他可能不太理解的地方。
对此,维尔茨在信中写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一首一首地讲给我听!”
虽然这么说,但是维尔茨对这本《中世纪诗歌考》仍然倍加珍惜,他翻看着这本诗集,小心翼翼地在这本小册子的最后一页上按照他们的暗号写下:1716年,7月2日。
穆夏拉对他的提议也给出了相应的举措,他们又开始一起品读《布兰诗歌》。虽然维尔茨此前已经翻阅过许多次这本诗集,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本古老的诗歌集拥有着独特的魅力,无论读过再多次,他也仍然乐此不疲。
维尔茨甚至还开始尝试着创作诗歌——虽然每一首在完成后都被他无情地撕碎,扔在了垃圾篓里。
——他想在完成质变之后再和穆夏拉分享他的创作。
穆夏拉还开始不断邀请诗人和作家来到王宫做客——天主在上,维尔茨也很想去和这些才华横溢的人们聊聊天,可是时间总是不凑巧。他只能向穆夏拉抱怨道:“下一次你再邀请什么诗人呀作家来王宫的时候,一定要先核查看看我是否也有空噢。”
穆夏拉应下,这也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每一次他们来拜访的时候,维尔茨都会突然另有他事要做。
安娜皇太后对维尔茨的态度进一步好转起来,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她独自一人掌管着宫廷中的大小事务使她太过劳累。总之她出现在维尔茨面前的频率更低了,也不再对他沉着脸,似乎是也开始享受“退休”生活了。
除此之外,在检查之后,宫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