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茶整整抽了姜太尉七鞭,正好是孝字的笔画数。
而蜷缩在地上的姜太尉,已经面目全非,裸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寸完好。
细盐融化在鲜血淋漓的伤口,好似有万千虫蚁在啃咬一般,让姜太尉彻底疼昏过去。
被绑在牢房外的姜怜雪,害怕得止不住颤抖。
姜鹿茶已经抽了父亲,应该不会再抽她了吧......
鹿茶随手将鞭子扔给锦玉,好整以暇地看向姜怜雪:
“这十九年来,你欺负过哀家多少次,哀家已经记不清了。”
“那就让狱卒,抽一夜叭。”
姜怜雪当即惊恐得瞪大了双眼,想开口求情,可嘴里被破抹布塞着,她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唔唔的闷声。
鹿茶抱起椅子上的明宴,还不忘嘱咐锦玉:“命狱卒泼醒姜太尉。”
“让他好好看着,姜怜雪被打的样子。”
锦玉颔首应允,对姜怜雪和姜太尉没有一丝同情,甚至还告诉狱卒,抽姜怜雪的每一鞭,都必须先喷上辣椒水。
太后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欺辱,终于,可以还给姜怜雪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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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马车上。
明宴安静地待在鹿茶的怀中,可那青绿的眼瞳,却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姜太尉那句理直气壮的话语,如夜半时分索命的厉鬼,在他的耳畔响起一遍又一遍。
明宴的脑海里浮现出,当年明母坠落悬崖的画面。
印象中,一直温婉的母亲,那天却狰狞不甘地瞪着双目,凝望着上天,身体被野狗撕咬得残破不堪。
等他赶到时,虽然野狗已经被明家的人处死,但母亲的腿与手臂,只剩下白骨。
后来,他回母亲所住的院子看过。
屋里的桌子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饭菜。
只因,他提前让人给母亲送过书信,自己从父亲那里争取了一日的时间,可以来陪她。
却没想到,最后一面,会是母亲惨死的尸体。
他痛苦了五年之久,失去了唯一对他好的母亲。
而凶手,姜太尉,却没有一丝愧疚?!
这世道,何时对他公平过?!
明宴的心底刹那滋生出滔天的恨意,宛若冲天烈焰,势必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突然一抹温软,轻轻抚上了他的头。
当听见那道清甜的声音,翻涌在明宴心中的怨恨,莫名平复了些许。
“哀家的母亲,虽出身大户,但性格胆小懦弱,即使被姜怜雪的生母所欺压,也一声不吭。”
“最后,她被姜夫人逼疯。”
“只因姜夫人多年,仅孕了一女,害怕哀家的母亲,生的会是一个儿子,所以,姜夫人不择手段,想要除掉她。”
鹿茶温柔地揉着明宴的头,再开口时,摈弃了哀家的自称:
“母亲她疯了很久,在生下我后,第一次恢复了清醒。”
“她说,纵使这世间,有万般不如意,也要心怀向往。”
“唯有良人,使人欢喜。”
“我们终究会遇到,让这世间充满希望的人。”
明宴一怔,不自觉地仰起了头。
鹿茶顺势轻捏了捏,小狼崽软乎乎的脸颊:“就像我。”
“遇到了国师,也遇到了你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呀。”
天光破晓,月星隐退。
第一缕晨光越过马车帘间的缝隙,映在了少女含笑的脸庞上。
即使她的眉宇间透出几分,未休息的疲惫,可那双澄澈的杏眸,依旧潋滟温暖。
就像,希望的柔光。
明宴沉默地抱住了鹿茶的手臂。
仿佛两个同样历经风雨的灵魂,在此刻,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明宴垂首,额头贴在鹿茶的指尖,轻轻地蹭着。
仿佛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渴望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心底的那份不甘,鬼使神差地渐渐散去。
原来,这条人间的路,并非是无尽的黑暗。
【叮——反派好感值+10,黑化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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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鹿茶抱着明宴回到慈宁宫,便看到一抹倩丽的人影朝自己跑来。
穆兰玥难掩担忧:
“兰玥听宫人说,太后连夜出宫,去了刑部天牢,是不是姜太尉和姜贵妃,拿什么事情威胁您了?”
她本想出宫去找太后,但身为后宫嫔妃,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擅自离宫。
鹿茶摇了摇小脑袋瓜:“是哀家睡不着,去活动了一下身体。”
见鹿茶神色如常,穆兰玥这才放下了心,却注意到对方怀里,抱着一只白狼的幼崽,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狼生性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