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看到这一幕心如死灰……她转身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就跳入了府中的湖泊里淹死了。
而彼时的董永,因为身上的药劲还没散,虽然眼睁睁地看着冯婉离去,他却压制不了那心头燃烧的火力,他被姜秀梅缠着,再次共赴云雨。
哪想到,等他终于清醒过来时,就听见了冯婉溺水的噩耗。这件事,除了老夫人,还有他们两个人,再也没人知道内情。
董永伤心欲绝,心里自是愧疚无比。当时,他差点要自杀,追随冯婉而去。是老夫人以死相逼,又用董珂逼着他,他才放弃了自杀……谁知道,一个多月后,老夫人告知他,姜秀梅怀孕了。
木已成舟,即使他不愿,他也根本无力挽回任何事情。
于是被老夫人逼着,在冯婉死后不到两个月,就娶了姜秀梅为继室。
这件事,烂在他肚子里多年,他以为,不会再有其他人知晓,哪想到,睿王会查到这么彻底,居然将冯婉怎么死的,都给查了出来。
董永一时间,悲痛难当。
愧疚与窒息的痛苦,犹如浪涌般,朝着他侵袭而来。
如果阿珂知道,冯婉当年死亡的真相,恐怕她会恨死他这个父亲。
他狠狠地将姜秀梅推开,低声吼了句:“滚,给我滚……”
他现在只觉得,特别厌恶这个女人。
他踉跄着脚步,冲出了厅堂。
姜秀梅被推倒在地,手心处被蹭破了皮,流淌出不少的鲜血。她咬牙忍着那疼痛,通红着眼睛抬头看向,匆匆离去的董永。
她勾唇,忍不住嘲弄一笑。
“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你这幅深情模样,是故意做给我看,故意膈应我,恶心我的吗?”
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上来,抬起衣袖一点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慢慢地走出院子。
她询问奴才侯爷的去处。
奴才有些晦暗不明地看向不远处那所荒凉了多年的院子。
姜秀梅眼底掠过几分嘲弄。
果然,董永果然去了冯婉生前住的院子。
这些年,除了董永和董珂,其他人都不许踏入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就像是根刺般,一直都扎在她的心口……
人虽然死了,好像却永远都活在了他的心里。
她这个侯夫人,多年来兢兢业业操持着侯府,操持着这个家,为他生儿育女,到头来,居然还不如一个死人。
呵。多么讽刺啊!
姜秀梅站在院门口,就那么冷冷的凝着那处荒凉的院子,总有一天,她会一把火,将那个院子全都烧了。
她倒要看看,董永还怎么去那里,祭奠他的原配,怀念他的爱妻。
——
三日后,忠勇侯府向董珂递了一封信。
彼时的董珂,正看着云淮练武。她蹙眉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信封,缓缓地拆开信封。
在看到信里的内容后,她猛然站起身来。
云淮察觉到大嫂的异样,连忙收了武器,走到了董珂的面前。
“大嫂,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会如此难看?”
董珂的眼睛泛红,她有些慌乱无措地看向云淮:“没,没事……你继续练武,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她说罢,脚步有些凌乱地离开了练武场。WWw.GóΠъ.oяG
云淮拧眉,有些狐疑地凝着董珂离去的背影。
大概半个时刻,董珂向刘氏报备了一下,就让人备了马车,急匆匆地离开将军府,回忠勇侯府。
云淮不放心大嫂,当即便追出来,拦住了大嫂:“大嫂,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是去哪里?”
大嫂的鼻子一酸,看着云淮满眼的关切,她也不想瞒着他,哽咽着声音哭道:“我父亲他得了重病,好像是快不行了……”
她的脑海里,总是会想起,母亲还没去世前,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生活的画面。
如果母亲没死,她和父亲的关系,是不是也不会闹得那么僵?
其实,父亲是疼爱她的。
这些年,父亲从不曾亏欠过她,即使娶了姜氏,也从没让她受过委屈。可是,她心里,到底是怨父亲,在母亲去世两个月后,就娶了姜氏入府。
母亲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地娶了新人入门。
好像,他对母亲之前的情意,统统都是假的。
如今陡然听见他病重,董珂心里难受极了。她再恨他,再怨他,都无法在得知他病重的时候,做到无动于衷……
云淮握了握大嫂的手掌:“大嫂,我和你一起去侯府……你别担心,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没事的。”
大嫂蹙眉,不太想让云淮跟着她回候府,她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到时候恐怕顾不上云淮。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