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姨,是我。”秦见鶴握了叶知秋的手腕,带他和张文远一起入内。
“快坐快坐。”文苑先招呼秦见鶴,又含笑看叶知秋,“孩子脸怎么受伤?上药了吗?”
“昨天家里人给冰敷后上了红花油。”叶知秋乖巧地说。
文苑进去,不多时取了药箱出来。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也得上。”她温柔地说,“要不然什么时候能好?这么漂亮的孩子,万一脸上留了疤就可惜了。”
“我来吧,阿姨。”秦见鶴起身,将药箱接到手里。
“阿姨还有两个菜就好了,你们和老张先聊。”文苑往厨房去时还不忘交代,“小屿啊,你上药轻一点,免得他疼。”
“好。”秦见鶴应。
“先上药。”张文远也说,“我去书房拿几本入门书籍。”
他们夫妇两人离开,客厅只剩了秦见鶴和叶知秋。
秦见鶴打开药箱,将小小的药盒翻出来拧开。
“秦总,”叶知秋小声,眼睛亮亮的,“你说,张老师对我是不是很满意?他说去找入门书,有没有可能是要送我?”
“话都没说两句,是对你脸上的伤满意吗?”秦见鹤眼都没抬,取了棉签蘸取药膏。
叶知秋:“……”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叶知秋抗议。
“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白白拒绝了你。”秦见鶴再补一刀,“所以权且找些不用的旧书当做回礼。”
他没再让叶知秋说话,说完便抬手捏了他的下巴,垂眸认真往他脸上上药。
秦见鹤的睫毛很长,漆黑浓密,垂下来遮住了眼底情绪,只唇角抿得平直。
叶知秋不能说话,闻言气得抬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
下一刻,刚刚还抿得极紧的唇角便微不可察地抬了一下。
“好了。”秦见鶴将药上完,重新将药膏盖好收回药箱,又抬眼问他,“疼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
秦见鶴上药的手法十分轻柔,羽毛拂过般,确实是不疼的。
书房门再次被打开,张文远抱着几本书出来了。
他将书递给叶知秋:“这几本书你回头先看看,看完之后如果还是对这行感兴趣的话,咱们再聊深的。”
叶知秋点头,将书抱进怀里查看。
一本《手工皮艺基础》,一本《手工皮雕基础》,还有一本《皮艺技法全书》,以及一整套的《皮革工艺》。
其中,《手工皮艺基础》以及《皮艺技术全书》叶知秋已经看过,但他先没说,只含笑将书全部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谢谢老师。”他笑得乖巧。
“我知道你本专业的课程十分优秀,”张文远说,“只是,为什么忽然想要学习皮革艺术?”
“因为喜欢,”叶知秋笑了下,神情十分认真,“张老师,我对设计的兴趣与喜爱,并不仅仅局限于服装这一个层面,学习皮革,也并非一时兴起。”
“我是认真的。”他说。
“秦屿,”张文远笑,“你领来的小朋友口气可不小啊。”
“他不是口气大,”秦见鶴眸中笑意浅淡,“他是确实有这个能力。”
“张叔,”对上张文远略带疑惑的视线,秦见鶴笑了一声,“他在服装上的造诣,或许并不比我母亲差。”
“哦?”张文远神色凝重了起来。
不仅是他,就连叶知秋也惊讶极了。
这还是秦见鶴第一次对他的专业作出评价,他没想过会是这么高。
他偏头向身侧人看过去,恰恰撞进秦见鶴含笑的眼睛里。
凤眸漆黑威严,含了笑意时却也笃定温柔。
那一瞬间叶知秋确定,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确实这样想。
任何人都喜欢被肯定被欣赏,叶知秋也不例外,他心头顿时一松,莫名轻快了几分。
“你母亲也是这样评价?”张文远问。
那可是聂凤君。
当年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一手一脚打拼出现在Q.L的聂凤君。
“嗯。”秦见鶴点头,“我母亲看过他的作品。”
闻言,张文远沉吟片刻。
“张老师,我知道您是担心我无法兼顾学业,”叶知秋笑了一下,说出一句让人震惊的话来,“但其实,大学几年的专业课程,我已经自修完成。”
“你今年……”
“我今年大二。”叶知秋含笑。
张文远点了点头,眼睛里透出毫不掩饰的欣赏来。
服设专业,课程重实操,远比其它大部分专业的功课要重要复杂得多。
如果大二就已经靠自修完成所有学业的话……
那么,这个孩子的自觉自律,以及对自己的严格程度,都是十分可怕的。
“张叔,”秦见鶴趁热打铁,“您就收了他吧,万一不行,再踢了就是。”
闻言,叶知秋在桌下踢了他几脚。
秦见鶴面上不动声色,可一只手却不动声色地探下去,握住了他还不老实的小腿。
那只手力量很大,叶知秋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看来是真得去练练。”察觉到他的挣扎,秦见鶴极低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