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陈佐军扭头看了看小李小王,意思是千万被耽误了录音录像和做笔录。
小李小王当即冲陈佐军点了点头。
陈佐军又让站在岑国权身后的一个狱警,给岑国权上杯茶。
陈佐军对岑国权道:“你不要着急,也不要生气,更不要激动。你把你的遭遇按照先后时间,详细地说说。请你相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你真得受了冤屈,省公安厅和市纪委会为你做主的。”
岑国权很是感激地冲陈佐军点了点头,陈佐军这番话就等于给岑国权吃了颗定心丸。
但岑国权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又抽了几口烟,喝了口水,这才娓娓道来。
岑国权毕业于清华大学,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说话很有逻辑性。
他首先将那天高新区分局的局长林珠突然到访,林珠对他说的什么话,提出的什么要求,原封不动地都做了陈述。
随后他又说起了市公安局长郭立栋给他打的那个电话,郭立栋当时说了些什么,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最后道:“前天晚上,我在公司召开重要会议,忙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刚到家不久,高新区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西名刑警,突然到了我的家中。说我涉黑,要把我带走接受调查。”
说到这里,岑国权的身子突然有些颤栗起来。这分明是怒气攻心,他急忙又点燃上一支烟,吸了几口,才终于将自己愤怒的心情平息了一些。
接着又道:“他们先把我带到了高新区分局的审讯室,我当时很愤怒,就和他们据理力争。其中一个刑警打了我两记耳光。”
说到这里,岑国权显得极其伤心,眼圈发红,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没有想到我挨打,竟然是警察打的我。”
陈佐军也愤怒了,问道:“是谁打得你,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我能认出他来。”
“好,你接着说。”
岑国权道:“我就问他们,你们说我涉黑,证据何在?你们无凭无据就把我带到这里来,还动手打我,天理何在?他们的态度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很恶劣。他们说有人指认我涉黑。我问是谁指认我?你们把他叫过来。”
说到这里,岑国权身子又不禁抖栗起来,他的怒火又上来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岑国权这才又道:“他们没有将指认我涉黑的人叫过来和我对质,而是对我说有一伙暴徒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给砸了,他们高新分局接到报警后,及时出警,将那伙暴徒给抓住了。是那伙暴徒中有人供认是我派他们去的。这就是他们给出的我涉黑的理由。”
说这番话的时候,岑国权还很平静。但说到最后,他突然暴怒,抡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朝审讯椅上的支架隔板狠狠砸去,青筋暴露地怒吼道:“他们这是诬陷我,是典型的打击报复我。如果说那伙暴徒是砸了别的公司,我还不这么愤怒。可那伙暴徒砸的偏偏就是那个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还指认是我派他们去的。无耻卑鄙,他们的手段也太低级卑劣了。但他们就是这么大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朗朗乾坤之下,他们竟然也敢这么做。”
怒吼到这里,岑国权痛心疾首。极度愤慨之下,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陈佐军眉头紧皱,田启兵眉头紧皱,杨盛眉头紧皱,省公安厅刑侦处的两名刑侦人员也是眉头紧皱,小李小王更是眉头紧皱。
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陈佐军更没有再劝岑国权要冷静些。
他们不说话的目的,就是让岑国权发泄出来。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岑国权才逐渐平静下来。
“我向他们提出要求,我要立即见林珠局长。但他们说林局没空见我。林珠那天突然到访我,提出让我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并购过去,我没有答应。她最后也对我说了,军玉奶业制品有限公司就是当今市委书记杨全疆的小姨子开办的,让我看在这层关系上,将这个公司并购过来。我仍是没有答应。林珠就开始变着法的威胁我。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么低级卑劣的手段来打击报复我,这是我岑国权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陈佐军这个时候才问道:“你从被抓到现在,林珠一首没有出面吗?”
“对,她一首没有出面。这是个蛇蝎女人,她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陈佐军又道:“郭立栋见过你吗?”
“没有,他更没有出面。”
陈佐军再次问道:“那伙暴徒有人供认是你派他们去的,你和指认你的人见过面吗?”
岑国权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怒容地道:“没有。自从我被关进这看守所,我就一首要求和指认我的人当面对质,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指认我的人。”
陈佐军道:“我们来了,你很快就能见到指认你的人了。岑董,你先抽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