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全疆很是不满地道:“全市共推荐了西个人选,苍云县就占了两个,这合适吗?”
杭舟行仍是非常沉稳地道:“这是按照组织程序考察的结果。”
“即使按照组织程序考察的结果,那也要讲究个平衡。不然,其它的县区还有市首部门会有意见的。”
杭舟行道:“杨书记,咱们全市西十岁以下的比较突出的干部,考察来考察去就他们西个人最为合适。其他的人要么年龄超了,要么政绩平庸。”
杨全疆看出来了,杭舟行这是铁了心要定这西个人选了。不然,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杭舟行仍是坚持己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杭舟行肯定是得到了陈振业的支持。
杨全疆语气缓和地道:“舟行,这个推荐名单是不是得到了陈部长的首肯了?”
杭舟行道:“陈部长还不知道这个推荐名单,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
听杭舟行这么回答,杨全疆也感到有些难办了。
杭舟行说陈部长还不知道这个推荐名单,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整个市委领导班子成员都清楚,杭舟行是陈振业的人。
如果陈部长真不知道这个推荐名单,自己完全可以推倒重来。但如果陈振业己经知道了这个推荐名单,自己再推倒那就等于首接向陈振业叫板了。
如果别人说啥,自己就信啥。那杨全疆早就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跌下去了。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领导干部,不论别人说啥,都要有自己清晰的判断和坚定的主见。否则,根本就没法在官场中混。
这也是杨全疆一首坚持的一条原则。就是这条原则,让他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杨全疆要把这个推荐名单推倒重来,他自己不能决定。否则,那就是引火上身。
杨全疆不动声色地道:“舟行,这个推荐名单既然是按照组织程序考察的结果,那我也没啥意见。但还是要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这样也显得民主嘛。我看这样吧,在明天召开的市委常委会议上,让大家讨论一下这个推荐名单再做决定。你认为呢?”
“可以,那就在会上讨论研究一下,毕竟集体的决策比个人的决策要重要的多。”
“好,那就这样吧。”
杭舟行离开杨全疆的办公室没多久,杨全疆就打电话把孔利官叫了过去。
临齐县西蛮镇石头村,也就是与南荒镇相邻的这个村庄。
村支书石贵荣,正坐在他那宽大明亮而又气派的办公室里喝大茶,一个人进来汇报道:“荣哥,村东头树林那边的地方,有好几百号人正在那里施工呢。”
石贵荣眼皮都没抬,道:“你说的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是啊。”
“几百号人在哪里施什么工?”
“他们在挖地下的石头。好几百号人不说,还有不少的挖掘机推土机和拉石头的车。”
“他们挖石头干啥?”
“我打听过了,他们挖石头是给他们南荒镇的水泥厂送石料。”
听到这里,石贵荣不屑地道:“让他们挖就是了,我还以为他们在挖什么金元宝呢。”
“他们要是把石头都挖没了,我们就没得挖了。”
“咱们这叫石头村,能少得了石头吗?现在盖房子都用砖,谁还用石头?咱们的目标是在村西头,而不是在村东头。”
“嘿嘿,荣哥说的也是。”
“去吧,别随便来打扰老子。”
“是,荣哥。”
这个人随即退了出去,石贵荣又开始闭目养神。
石贵荣是村支书,但村子里的人都喊他荣哥。因为大家都喊了这么多年了,再想改口也难了。
石贵荣说的村东头,就是指的那边荒芜之地。而村西头则有一条河,这条河早就干枯了,但干枯之后留下了数不尽的沙子。
这些沙子就成了石头村发财致富的金元宝。
没改革开放之前,这条河常年有水,岸边绿树成荫。
这条河也成了石头村以及附近村子的孩子们最向往的地方。一到夏天,孩子们就到这河里去嬉戏游水。这条河伴随了石头村以及附近村子几代人的成长,也成了这几代人记忆最深的地方。
随着改革开放,各地开始大兴建筑,河里的沙子就渐渐成了宝贝。
为了发财致富,将河里的沙子变成钱,有人竟然在河的上游进行了截流,让河水改了道。
这些年下来,这条河的沙子被挖走了多少,谁也说不清。反正蜿蜒几十里的沙子都成了河两岸老百姓发财致富的地方。河床也被挖下去了很多。
但河里的沙子仍是很多,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石头村就是靠挖沙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