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的那一天, 桐城下了一场大雪,但天是晴的。 秃秃的树,枝桠上铺着厚厚一层雪绒, 阳光照得晃眼。 他们十一点进去,十一点 半便出来了。江瑟坐在车上翻结婚证, 仔细里面的照片。 经典的结婚照。 红色的底布,白色的衬衣, 两人都笑得挺好, 得来领证领得挺开心。 江瑟目光扫过照片里陆怀砚的脖颈, 见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抓过的痕迹, 放心地挪开眼。 陆怀砚开着车, 也没转头她,可就是知道她的小动作。 “怕什么?挂着个印子拍照,等我们老还拿来回味一下。” 他是昨天下午的航班抵达桐城, 在梨园街吃过晚饭陪准岳父岳母说一小时话, 回香树巷两人在浴室便胡闹上。 半个月没沾她, 这男人跟头狼见着肉一样。 江瑟他弄得意识模糊, 等从浴室来后才发觉他脖子一道抓痕。 从前他们在方脖子不小心弄的痕迹,穿个高领毛衣, 戴一条围巾基本就完儿。 可明天就要领证,穿着衬衣拍照总不裹一条不伦不类的围巾。 江瑟没辙, 早晨刷完牙便拿着遮瑕膏给陆怀砚涂抹。 他倒是老在在的,还跟她说:“结婚证上的照片除我们谁会?晚上去君越吃饭时再涂都来得及。” 江瑟没理他, 给他抹一层厚厚的遮瑕膏才罢休。 遮瑕膏自然不是万的, 近还是点痕迹, 好在照片里不什么。 车子往面馆的方开去。 这家面馆他们已经来不下十次,两人都张叫人不容易忘记的脸。老板和老板娘都识得他们, 知道今天是陆怀砚日,又知道两人今天领证,特地给他们加菜。 “你们这日子挑得好啊!”老板娘笑盈盈说,“我家闺也是去年的一月十六嫁,真是有缘!” 江瑟和陆怀砚相视一笑。 陆怀砚温和应声:“是有缘。” 领证的儿,江瑟早就同家里人打过招呼。 虽说暂时不办婚礼,但该庆贺还是要庆贺,陆怀砚直接在君越定个最大的包。 江家人全都来齐,陆怀砚又灌一肚子酒。 这顿饭吃最后,江川和余诗英都红眼眶。 江川喝的酒没比陆怀砚少少,他酒量一来很好,五六十度的白酒喝一斤都面不改色的。 但今晚,他却是难得地有醉意。 一个劲儿地握着陆怀砚的手,哽着喉咙反复说:“你要她好,要是不想再她好,就把她还给我,我来她好。” 江冶没想从来威武的老爸也会有这么一面,有点不下去,喊来服务员给江川整两瓶酸奶。 “老爸,就只是领证而已,二姐至少还要在桐城待两年。” 江棠夹起块山药放江冶碗里,温声细语地说:“跟瑟瑟还要在这里住久没关系,等你以后当上爸爸要嫁儿就知道。所以小冶,好好吃你的山药。” 江冶皱眉盯着碗里的山药。 大姐故意的。 明知道他不爱吃山药,还故意给他整不爱吃的东西让他闭嘴。 咬下第一口山药时,便陆怀砚郑重地同江川承诺:“您放心,我会她好,一直她好。” 江瑟坐在余诗英旁边,闻言便垂下眼把江冶叫人送进来的酸奶打开,递过去给江川,说:“他要是我不好,我会打电话和您还有妈妈说,让你们给我。” 吃完饭回香树巷,陆怀砚一把抱起她放鞋柜上,问她:“真会找你爸妈告状?” 江瑟他:“当然会。” 陆怀砚说:“那要是别人欺负你,你找不找我告状?” 江瑟默默:“我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头上。” 陆怀砚低头含住她嘴唇:“别转移话题。” 江瑟:“……” 他喝不少酒,唇舌和呼吸都是滚烫的。 江瑟闭上眼和他接吻,又见他说:“你现在是陆太太,是我的妻子,欺负你等同于欺负我,我人欺负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