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入停车场时, 江瑟远远地便看见站电梯间外的男人。 依旧是电视上穿着的那套西装。 浅灰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外套,挺括熨帖的西裤裹着修长而充满力量的腿。 车灯过来的时候, 他掀眸看了过来。 一张英俊冷硬得过分的脸被光亮。 深邃的眉、格外立挺的鼻梁以及凛冽的下颌都勾勒着令人充满征服欲的曲线。 江瑟下车,慢慢朝他走。 她围了条厚厚的白色围巾, 尖尖的下颌藏了一截围巾,过肩的长发蓬松散落, 愈发显得那张脸又小又白。 江瑟走近了才发觉陆怀砚摘了镜, 难怪落她身上的目光比往常要沉一。 陆怀砚看着她被冻得微微发红的鼻尖, “冷?” 江瑟穿着毛衣和大衣,不觉冷。 反倒是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和西装,衬衣上端松了颗纽扣, 衣领上方喉结突兀横, 随着他说话一提一沉。 “不冷。” 她微冷的声音困厚重的围巾, 带了瓮气。 陆怀砚视线下压, 扫了那条厚得像棉絮的围巾,问了声:“别人给织的围巾?” 江瑟“嗯”了声, 竟然脾气很好地扯了句家常:“妈织的。” 他们这的人,小就有专门的私助采购服饰。 江瑟前戴的围巾都是某奢牌的山羊绒围巾,还是头一回见她戴这种普通而厚实的围巾。 倒是看得来, 她很喜欢这围巾。 进门的头一件事便是将围巾小心取下,挂上玄关的衣帽架。 套房开着暖气, 江瑟把大衣脱了,才换上室内鞋进去。这鞋上回来的时候还有, 想来是陆怀砚专门让管家备的。 客厅的大理石桌几摆着个制作精良的手提木箱,箱子朝上的那面雕刻着一顶皇冠, 皇冠底下铺着一层山茶花。 那是欧洲一家古老拍卖场的专用图腾,拍卖场每年只办两场拍卖会,受邀人无一不是身份尊贵之人。 陆怀砚站玄关与客厅的交界处,下颌微抬,了桌几上的手提箱,说:“自己开看,去换衣服。” 江瑟闻言抬眸看他。 她的眸很黑,眸底深处似有漩涡,将水晶灯掉落下的光一缕一缕吸收殆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怀砚盯着她看了,轻笑:“抽了烟,衣服有味。” 江瑟收回。 先前不管电梯还是进玄关,他都隔着一段距离,原来是怕熏着她了。 夜车少,她过来得很快,但也有将近二十分钟。 那二十分钟他怎么不换衣服? 偏要她来了酒店后才换? 进去卧室的男人径直往更衣室走,脱下外套时,他看着镜子的自己,忍住一哂。 问那姑娘想不想看礼物时,他不过是想寻个借口同她视频。 哪料,深更半夜的,她竟是直接过来了。 女孩温雅的声音伴着电流传来时,他那具将近二十四小时不曾歇息且酒精浸泡了一整夜的身莫名亢.奋。 吹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冷风,才生生压下血液肆虐的劣根性。 陆怀砚换了套纯黑的休闲服,来时,江瑟已经开了手提箱。 箱子嵌着三瓶古董酒,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还有一瓶龙舌兰。 她伸手拿放最左侧的威士忌。 澄澈的仿佛融着碎金的酒液装纯手工造的水晶瓶身,轻轻一摇晃便露了镶满瓶底的钻石。 这古董酒有价无市,不仅酒贵,瓶身本身也是珍贵的珠宝艺术品。 一瓶便能抵北城一套屋子了。 这的酒多是用来收藏,陆怀砚吧台摸一个调酒壶,递给江瑟,说:“1869年的雪克壶,要玩吗?” 这雪克壶是拍卖场送的,由纯银与铂金合造而成,外观优,像拉长半截的瓮。 “‘巴黎人’?”江瑟对这雪克壶的兴趣比那几瓶昂贵的古董酒要浓厚,“洗干净了吗?” 陆怀砚笑:“不洗干净拍卖场敢送手?” 江瑟闻言便摘下手套,去拆那个雪克壶。 雪克壶是最早的两片式,有过滤芯,调起酒来比现代的调酒壶要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