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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 提防(1 / 2)

这段话要不要记录?

刘德威尚在沉吟,房俊已经道:“当然要记录,凭什么不记录?”

肯定要记录啊,不定这种“切格瓦拉体”就因为自己而在大唐红起来呢?算起来,也算是自己为了大唐的文化产业做贡献。

咱不是文坛巨人,咱只是文化的搬运工……

刘德威无奈,摆摆手道:“一字不差的记下来,勿要含糊。”

谁特么知道房俊这个棒槌事后会不会来个回马枪,追着要今日的堂审记录?万一记录的与房俊的有出入,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先是看到房俊就脑仁儿疼,惹不起……

然后询问继续。

“发现丘神绩尸体的那艘战船,所有兵卒尽皆身亡,对此,你有何解释?”

房俊稍作沉吟。

这件事当时苏定方便做流查,船上兵卒的死因乃是中毒,凶手将剧毒放入船上的水缸,导致满船人无一幸免,当然,这并不能排除凶手便是船上兵卒其中之一,甚至杀害丘神绩的凶手便是这艘船上的兵卒,一切皆有可能。

“并没有什么解释,唯一想要点明的一点,便是这艘船上的兵卒皆是以往长江水师的老兵,或者顺着他们的身份去抽丝剥茧的详细严查,可以有意外的发现也不定。”

这件事情他被牵扯其中,本来就是真凶的推手,这个时候他可不敢乱话,以免被人捉住把柄,所有的话都是模棱两可,随时有反口的余地。

刘德威与孙伏伽、刘洎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的无奈。

这房俊是个心思深沉的,出去刚才那一番胡袄之外,谈及正事之时,每一字每一句都经过斟酌推敲,得全都是三法司现在已经掌握的情况,未知的情况一个字都不。

看起来,果然要成为一桩悬案啊……

接下来又是一番问询,不外乎就是一些寻常的问题,比如是否有仇家陷害之可能等等,基本无用,不过是例行程序而已。

谁都知道,就算房俊当真是凶手,若无确凿之证据,谁也不能奈他如何……

询问结束,房俊走出刑部大堂的时候,在门口正好碰上苏定方。

大唐的律法还是很人性化的,虽然丘神绩的尸体在水师的兵船上被发现,身为主官的苏定方也仅只是被当做嫌疑人,非但没有限制人身自由,就连他跟房俊之间有可能的“串供”都不加以防范。

两人走个碰头,目光交汇,房俊缓缓点头,轻声道:“镇定一些,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苏定方默默点头,心头涌起一片暖意。

他很早之前就跟随李靖南征北战,功勋立下无数,却因为李靖的缘故总是遭到打压,应当得到的赏赐没得到不,还要时不时的背个黑锅,看着自己的功勋被那是世家子弟抢走。

官场之上历来便是如此,官官相护,明争暗斗。

这件事虽然大概是因为房俊而起,真凶的目标是栽赃嫁祸房俊,但若是房俊一推二五六撇开干系,他苏定方必然要被卷入其中,不得就会成为牺牲品。

丢车保帅,这是官场上最常见的现象。

然而房俊非但全无脱身之意图,更从未过半句埋怨的话语,直挺挺毫无畏惧的挡在他的身前,将责任揽于一身。

苏定方是个武将,他不在乎生死,但是当自己在前方冲锋陷阵之时,身后有一堵可以完全信任的靠山,而且这堵靠山有极其坚固,那当真是一件非常惬意之事……

出了刑部大堂,房俊也不骑马,径自步行至不远处的兵部衙门。

短短几步距离,亦有二十几名家将部曲形影不离,时刻保卫房俊之安全。非是如同房俊刚刚在刑部大堂里的什么“领着一群家将耀武扬威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个样子”,而是他真的害怕丘行恭铤而走险,悍然在皇城之内对他下死手。

某种程度上来,杀子之仇比之杀父之仇更加可以令人理智尽失。

对于很多然来,“杀父之仇”更多的是颜面尽失,此仇不报无颜见人,但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保留一些理智,仇肯定是要报的,然而若事不可为,那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而“杀子之仇”则更加痛彻心脾,会令人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异地处之,房俊自认为自己是肯定冷静不下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鬼话统统抛去脑后,“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去狠狠将仇饶咽喉咬碎,抽筋扒皮血债血偿……

哪怕是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

人性如此,自古皆然。

孩子还,路还很长,父母却已老去,活一少一,然而我们陪在孩子左右却连周末都没时间回家看看老人,面对老人,我们大多只是做到自己应该做的,可是面对孩子,我们却掏心掏肺宁愿将自己的骨头都搓碎了,亦要将最好的给他们。

“百善孝为先”,可我们的心都是向下长的……

房俊不敢疏忽大意,一个因为丧子之痛而完全疯狂起来的丘行恭,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自己本就没杀丘神绩,若是被这等低劣的栽赃嫁祸最后死在丘行恭手里,那才是冤哉枉也……

回到兵部衙门,与众位官员点头致意,便坐进职房内处置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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