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个营生,是不是该把给他们的赡养费数额往上提一提了。
烘焙间当时还在装修中,邱向荣听后也没接话,反而伸手问老两口要钱:“正好,装修、设备、原材料这些都需要钱,我手头上不够,已经跟华宇借了一些,要不你们也给我凑一点吧,当你们投资,等年底给你们分红。”
邱爸和邱妈一听,立即闭嘴了,从此再也不提涨赡养费的事。
长英婶心想,生意但凡是能做起来的,哪有不挣钱的呀,只不过挣多还是挣少她就不知道了,傻子才对外说。
“要是真有那么挣钱,他家老二还能跟个上门女婿似的住在岳丈家?”长英婶反问,而后又把另外一些打听的问话都含糊过去了。
和大家伙一起在村里走一圈拜完年,长英婶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给长秀婶打了电话过去,把邱爸和邱妈的原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长秀婶听:“姐,你赶紧去一趟月华姐家,把这事儿告诉他们,让向荣提防着。”
长秀婶当天下午就过来找陶妈,悄悄地跟她说了:“那俩老的不要脸,又想把算盘打到向荣头上,华歆现在还怀着孕,你可得跟向荣好好说说,让他别犯糊涂,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小家最重要。”
长秀婶就是觉得邱向荣这孩子太心善了,要是她以前也被家里父母那么对待,别说赡养了,能当个陌生人不再往来都算她大度。反观向荣,不仅给赡养费,俩老的只要一有个头疼脑热叫他回去,哪怕知道是装的,他也会回去看看。
长秀婶对邱爸邱妈的作态十分鄙夷:“老大和老三都是心肝肉,掏心挖肺疼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老二在身边给养老?真是满脑子浆糊,到现在还看不出谁能依靠呢,还不安分,万一闹得向荣彻底寒了心,我看他们喝西北风去!”
长秀婶此时也是随口一说,哪想到成了真。
长秀婶走后,陶妈就悄悄地把事儿告诉了邱向荣。邱向荣有段时间没回家了,邱向斌回来也没告诉他,他都不知道。不过他听了之后也没太大反应,还反过来安陶妈的心:“妈,你放心,这是大事,我肯定不糊涂。”
而且他已经拿捏住了这老两口的软肋,不就是怕老得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嘛。他们隐隐地也知道,大儿子和小儿子是不可能在身边伺候的,真有事还是得指望邱向荣。这些年老两口其实已经被他治服帖了,只不过偶尔还是会有逞口舌之快的毛病。如果这次真的是想打他烘焙坊的主意,邱向荣想,八成是受了老三的挑唆,不知道老三又给他们许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梦。
陶妈知道邱向荣对他亲爸亲妈是个什么态度,反正她是做不到拿着生养之恩道德绑架女婿让女婿以德报怨,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才叫一家人。她常和邱向荣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你该做的,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主要是别给别人留什么话柄,反过来戳你脊梁,万一到时候黑白一颠倒,因不在你也是你的错了。”
陶妈现在还是这句话,又嘱咐他:“明天你回家,要是你爸妈真为了这事儿和你闹,你千万要冷静处理,实在不行你就先回来,他们还能追着你过来不成?”
初二这天上午,邱向荣就独自一人拎着东西回家了。他从和陶华歆结婚后,就把自己当成了上门婿,一年到头在这边住着不说,就连除夕都不回家,即便回,也是在大年初二这天或者是十五元宵节。
回到丘林湾,碰见同村的人,有些喜欢开玩笑的长辈就会调侃似的搭个话:“哟,向荣,带着媳妇回娘家来了啊。”邱向荣听了不但不生气,还乐呵呵地应声“是”。每回对话传到邱爸邱妈耳朵里,老两口都要生一肚子气,顺带着不给邱向荣和陶华歆夫妻俩好脸色。
今年邱向荣都没让陶华歆一起回去,因为知道回去后八九成会发生不愉快,再加上邱向斌回来了,老两口仗着有老三“撑腰”,恐怕会更加口不择言。陶华歆怀孕已经快八个月了,邱向荣不想让她被风险波及,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没想到回到家后邱向斌居然不在,一问才知道,他就回来过了个除夕,初一下午就走了。
邱爸和邱妈破天荒地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饭——以前邱向荣和陶华歆回来,要是留下来吃饭,饭就是他们小夫妻俩自己做,这回可真是不一样了,邱向荣心想。
邱爸邱妈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还问了句:“华歆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邱向荣敷衍:“她身子重,路又远,我怕累着她。”
邱妈暗地里撇撇嘴,心想,路哪里远了,你俩又不是走着回来,骑个电瓶车还能累到了?再说了,华歆天天去那个外地老板开的公司上班不也是走着去的吗?当她这个做婆婆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但今天不是闹不痛快的时候,她只好把这些话都咽进肚子里,他们老两口有更重要的事情和邱向荣说,不,这个时候说话得好听一点,是商量。
吃饭的时候邱爸和邱妈一反常态给邱向荣夹菜,邱爸甚至还把邱向斌带回来的好酒拿出来开了,说是要好好和邱向荣喝一杯。
邱向荣在心里冷笑,他平时不怎么喝酒的,要喝也是陶华宇拿回来的低度葡萄酒,就这多喝两口都醉,他爸给他倒的是五十多度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