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把小瓷抱了出去,在客厅里等柳望雪洗漱换衣服。
柳望雪也穿了身运动装,两人带着三只出去,顺着水泥路往柏油路上走。
已经是冬天了,清晨的冷空气吸进来感觉肺里都是凉凉的。
夏季的葱绿和秋季的金黄基本都不见了,柏油路旁的白杨树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桠,路边铺着一层湿漉漉的枯草。
田间的水稻上个月就已经收割完毕,现在只剩下了翻耕过的泥土,浸着潮湿的水汽。
碰碰最喜欢的荷叶也没有了,荷田里仅一层枯萎皱缩的残叶挂在歪歪斜斜的荷杆上。
柳望雪把小瓷放肩头,让它蹲好,抬头看看天:“还是阴的,搞不好今天还会下雨。”
许青松抬手接住飞了一圈绕回来的聒聒,也抬头看了看:“嗯,预报里最近都是雨天。”
到了柏油路上,柳望雪低头看了看路面,对许青松说:“你先带着碰碰去跑吧,这路面比较湿,小瓷肯定不愿意下来。”
许青松伸手把小瓷从头到尾撸了一把:“又懒又洁癖,可真有你的。”
小瓷甩尾巴扫他的手:“喵~”
许青松把聒聒往空中一抛:“飞吧,去前面等我们。”
聒聒“啾啾”两声,一下子就飞出去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碰碰已经跃跃欲试了,许青松做了一个助跑的预备姿势,碰碰学着他的样子,也做好了往前冲的准备。
柳望雪看着他们笑,捡了根树枝,给他们画了一条并不存在的起跑线,在一旁平举一条胳膊:“预备——”
胳膊落下的同时:“跑!”
一人一狗同时冲出起跑线,后面是柳望雪欢乐的笑声。
等两人三宠再度会合的时候,许青松已经满头大汗了。
碰碰抖了抖浑身的毛,吐着舌头哈气,狗脸上是明晃晃的畅快表情。
聒聒在它抖完毛之后就落在了它脑袋上。
柳望雪抬袖子帮许青松擦汗:“累吗?”
许青松微微喘着气:“这点运动量,不可能会累。”
柳望雪笑:“逞强?”
许青松侧过脸,方便她擦另一边:“我理解,你还没体验过,所以我这么说你不会信。”
柳望雪反驳:“谁说没体验过,高中的时候参加校运动会,一千五百米我可是跑过的,第三名呢。”
许青松问她:“参赛选手只有三名的那个‘第三名’?”
柳望雪帮他擦完,胳膊落下的时候手指在他肩前戳了戳:“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许青松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把话题拐了回去:“好,等你亲自体验过我的耐力和持久力之后,你就会信了。”
柳望雪这下秒懂了,抽回手在他胸前拍了一下:“大白天的在外面呢,你正经点。”
许青松把小瓷从她肩上拿下来抱在怀里,和她并肩往回走:“又没人,怕什么。”
柳望雪伸手弹了下小瓷的耳朵:“许先生,我发现你这人……”
她说一半停住了,许青松转头看她,笑着问:“我这人怎么了?不好吗?”
“你变了。”柳望雪说,“你以前不这样的。”
许青松撸撸小瓷的圆脑袋,继续笑:“哪里变了?我以前是哪样?”
柳望雪抬手帮他擦掉鬓角刚流下来的一滴汗,说:“以前你多风度翩翩正人君子啊,那个劲儿我感觉撩都撩不动。”
许青松听了低笑两声,问:“现在呢?”
柳望雪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数,数完又加一条:“尤其是最后这一条,动不动就开黄腔,哇,我简直大开眼界。”
“说真的,我也是大开眼界。”许青松十分真诚地看着她,“真的,不骗你,我以前不这样的,都是和你在一起之后才突然有的转变。”
柳望雪给了他一个眼神:“你看我是会信的样子吗?”
“完了,”许青松痛惜,“我的清名毁在了自己手里。”
柳望雪拍拍他的后背:“你知道就好。”
许青松低头看她,挑了下眉,笑着问:“说实话,你喜不喜欢?”
柳望雪“咳”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点害羞,但还是很诚恳的回答:“喜欢。”
接着又补了一句:“刺激。”
许青松朗声大笑。
柳望雪伸手在他腰际掐了一把,但是衣服有点厚,完全没掐到肉。
二人回到小院,早饭刚刚好。
二人先喂了三只才去的厨房。
砂锅炖的南瓜小米粥,粥里一点糖都没放,全是南瓜自身的甜味儿。拿着勺子搅一搅,金黄浓香,米脂丰厚,一勺浓稠下肚,口中仍余甘甜。
餐桌上放着两盘炒菜,青菜豆腐和青椒肉丝,另外还有一碟煎饺、一碟荷包蛋和葱油饼。
柳望雪捏着勺子,边吹边喝,一会儿便下去小半碗:“真好喝!我在外边的时候,早饭最想的就是这一口。外面卖的粥感觉熬得再好,都没有家里的这个味道。”
她特地对着柳南山强调一句:“爸爸的味道。”
柳南山一听就开心,眼角的褶子挤出来的都是幸福,夹了一块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