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回到帐篷,还来不及禀报,刘行知便已起身:“如何?”
半青摇摇头,回禀道:“世子,姜二姑娘不在帐篷。”
刘行知眉头霎时就皱了起来:“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此时不在帐篷会去何处?”
“小的也不知。”半青道。
刘行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烦躁道:“我自己出去找!”
半青忙拦在他跟前,试图劝说:“世子,这桩婚事是老太太定下的,您就这么退了,老太太那里无法交代,也会让姜二姑娘难堪。”
“这婚事是两家老太太口头上定的,又没有公之于众,我此时悄悄去退还了玉佩除了我们两家也就不会有别的人知晓。”刘行知反驳道:“当初定这婚事时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跟她成婚的。”
半青很不解:“为何啊?虽然相对来说门户是差了些,但小的打听过姜二姑娘,姜二姑娘柔善婉约,颇有才情,且样貌也美,世子为何就是不愿?”
“柔善?才情?”
刘行知气鼓鼓的哼了声:“我是什么东西我自己还不知道?国子监时把老师都气病了几个,要是把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弄回来,我怕把她气死了。”
“世子别妄自菲薄...”
“你还是别昧着良心说话了。”刘行知不屑的打断他:“我不喜欢诗文,她也不会功夫,我们没有话说,且她那个哥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人在我这里受了委屈,到时候国公府必定鸡犬不宁!”
“行了这事不必再说了,这婚我是退定了!”
半青看着自家走出了王八步伐的世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家世子明明是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只要不说话一看就是位文质彬彬才情无双的俊雅小公子,可奈何偏偏长了一张嘴,还有这么一副狗脾气!
还有这走路的姿势,也不知是去哪里学来的,跟个地痞流氓似的。
“你休在背后骂本世子!”
半青一个激灵,赶紧追了上去:“...小的没有。”
谁说世子蠢来着,这不聪明得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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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裳没有在帐篷里待太久,暖和些了便抱着手炉四处闲逛。
今年积雪太大,她需要提前掌握地形。
这时候,已有更多的人到了驻扎地。
魏华裳凶名在外,许多人远远看见她就赶紧避开了,魏华裳倒也不在意这些,独自往猎场中而去。
探好地形回来,驻扎地的人更多了。
魏华裳不愿从帐篷群中穿插,便另选了一条僻静些的路回去。
这条路僻静归僻静,但却陡峭了些。
好在魏华裳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尚能应对。
漫山遍野的雪白,自成一片美景,置身其中不由令人心情舒缓。
魏华裳不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周遭一片寂静,除了她再无旁人,好像那些算计,筹谋都在这一刻被摒弃在外。
这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罢。
然而这片宁静很快就被打破。
“姑娘,您小心些。”
魏华裳皱了皱眉,这里地势复杂,怎会有姑娘跑这里来了。
她循声望去,却见一片雪白中,那抹淡蓝色身影格外的显然。
淡蓝色狐裘下不难看出是位身形纤细的姑娘,那张娇美的脸被冻的微微发红,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看不清种类的幼崽,小心翼翼的踩在不知深浅的积雪上。
“你别出声,引来人就不好了。”
她扶住树枝,朝女使轻声道。
魏华裳看到这里暗骂了句愚蠢。
没有武功也敢在这里乱走,一个不小心滚下山去,神仙都救不了。
魏华裳不喜多管闲事,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听惊呼声传来,却是那姑娘脚下积雪滑动,没站稳摔在了雪地中。
“姑娘您没事吧。”
女使焦急的将姑娘扶起来,她却第一时间去检查怀中的幼崽。
魏华裳这才发现,她方才摔倒时竟稳稳的护住了怀里的幼崽。
随后,魏华裳的视线落在她被蹭破了皮的手背上,再次在心中骂了句蠢。
“姑娘,这里已经足够偏僻,可以将它放走了。”
姑娘四处看了眼后,将怀里的幼崽取了出来。
魏华裳这回看清了,是只很漂亮的小白狐。
原是来放生的。
就是不知这白狐是从哪里来的。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姑娘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飞快的将怀里的小白狐放在地上,催促它:“你快跑,别再被抓住了。”
那小狐倒也有几分灵性,愣愣地望了眼自己的恩人后,撒腿便跑了。
可到底还是个幼崽,途中被雪地里的树枝拌的打了几个滚儿,瞧着又精灵又憨傻。
魏华裳唇角轻轻弯起。
这么蠢,怪不得能被抓。
“姜元薇,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白狐!”
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刺耳又讨厌,魏华裳唇边的笑意散去,冷冷地望向来人。
来的也是位姑娘,锦衣珠钗,气势凌人,透着一股刁蛮之气,相比之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