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头上都快要着火了:“七五,你真就不管管?一定要放任这些人,败坏咱们朝廷的名声?”
朱瀚也是无语啊,他虽然知道刘崧不是那种徇私枉法的人。
可这家伙做起事来,那不急不缓按部就班的做派,也实在是能急死个人。
这种时候,朱瀚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无奈的安抚着徐达:“别着急,再等等。”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崧不屑的冷哼一声,勐的一拍惊堂木:“大胆犯官,事到如今还不赶紧将自己所犯罪孽如实招来!”
财部清吏司主事蒙了?
这什么情况?
似乎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
眼前这位刘崧刘大人,难道不是自己人么?
既然如此,为何突然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
高台下面的百姓之中,有人突然激动的喊了一声。
“好!”
不得不说大明的百姓,还是太淳朴了。
刚才还觉得,刘崧跟那些贪官沆瀣一气呢。
现在刘崧开始质问犯官,百姓们顿时就激动的开始叫好了。
财部清吏司主事眼珠转了转,心说这位刘大人该不会是在这些泥腿子面前做做样子吧?
毕竟,之前刘崧他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早已经彻彻底底的,把刘崧当成了自己人。
自认为明白了刘崧的套路,梁记心里也有了底。
当下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在财部干了这么多年,一向都是谨小慎微,从来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下官学的可是圣人之道,也曾金榜题名觐见当今天子。陛下的话,下官至今仍记在心中,时时回忆三省吾身。”
“我等俸禄,都是民脂民膏。如果不能为百姓做事,那岂不是辜负了陛下,辜负了圣人的教诲。·?”
他的这番表演,如果被别的地方的百姓看到,说不定还真就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可这里是燕京,现场的也都是燕京城的普通百姓。
他们都不知道,被燕京这些贪官污吏欺负多少年了。
随便挑出一个人,都能把他们这些家伙欺凌百姓地事迹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梁记这家伙说的越是正义言辞,燕京的百姓们就越是愤怒。
“无耻,这些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朝廷给大同拨的赈灾款,就被他们清吏司,弄走了一万多两银子。”
“还有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洪武四年的时候,跟人争风吃醋打死了人,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还千刀万剐呢,能正常判就不错了,你们看上面审桉那个大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估摸着,人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许多人都说前宋弱,可人家宋朝好歹出了个包青天,我大明怎么就不能出这样一个不畏强权,给我们百姓做主的好官呢?”
“包龙图那是天上地文曲星转世,跟普通人当然不一样了。这样的人,几千年才出一个,就别白日做梦了。”
只是这些郁闷的百姓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就真让他们碰到了。
清吏司主事梁记得狡辩才刚刚说完。
刘崧就冷冷的道:“本官判桉讲究证据,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我们就来现场查账好了。”
“来人啊,将财部清吏司最近一年的账本抬过来,本官今天就要在现场查账。”
“我到要看看,这位大人究竟是不是冤枉的。”
燕京财部清吏司主事梁记直接就傻了啊。
等等……
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他没听错吧?
眼前这位大人竟然要查账?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查?
尽管财部的账目,都是找专门的账房做过的。
但是梁记很清楚,那些手段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要真想查,就绝对能查出问题来。
以前之所以没查出来,不是因为他们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只不过是没有人敢真正去查而已。
毕竟,整个朝廷之中,除了负责管理官员额吏部之外,地位最高的就是财部。
主管朝廷钱袋子的他们,想要收拾谁简直不要太简单。
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只要在支取钱财地时候,随便找个“正当”理由,卡卡脖子就行了。
只要财部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理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对于朝廷的官员来说,就更是如此。
没有银子,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出来。
拖来拖去,最后把事情彻底拖黄了,那也是你的错,跟人家财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而且,财部还有最狠的一招,直接找理由把得罪他们衙门的官员俸禄给停了。
朝廷的官员们,虽然都是一群不差钱的主。
可也不是什么人都不差钱啊。
居京城大不易,尤其是大明官员的俸禄本来就不高,他们地日子过的也就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