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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冥正想开口说句什么,就被裴琰幽沉的眼神给吓得闭了嘴。
他暗觉不好,这密室里外的人,按理说在皇帝来之前就应该通知他的,可直到皇帝都到了也没一个人知会他。
密室刚好传来二人的对话尾声。
“去北境的事情,我想办法帮你促成。”
“好,要快。”
江云娆不再与鹤兰因多说一句废话,将事情厘清后,正准备从密室里离开,
刚刚行至密室门口,头就撞倒一人,惊吓之间,人连连退了好几步。
裴琰背着手,身后的手掌捏成拳头,浓墨似的眉头狠狠低压:“江云娆,你居然还敢私下来见鹤兰因!”
江云娆令自己镇定着,她知道此刻裴琰有多愤怒,立即解释道:
“我来见他,是来做了断的,若我不来见他,怎么知道前朝的风波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裴琰回身一把关了密室的门,偌大的声响在密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一把拉过江云娆的手臂走到鹤兰因的面前,怒声道:
“你难道不知道,朕最痛恨的是什么?
朕忍了天下男子都不能忍的事情,你还要怎样,还要帮着他离开密室,逃出生天,江云娆,你还有一点心吗?”
方才那小太监说江云娆私下来见鹤兰因,只那一瞬,他便已经恼羞成怒,甚至不愿回想到底因什么而去。
江云娆手臂被他攥得生疼,挣脱不开:“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裴琰听不进去任何话,怒喝一声:“福康,命人拿匕首进来!”
福康公公不敢违抗,手里拿着带着刀鞘的匕首却也没有递过来:
“皇上息怒啊,鹤大人再是做了错事,您也要按照律法罚他,不可滥用私……”
未等他说完,裴琰一把拿了匕首将刀鞘扯开:“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他黑眸泛着杀气瞪着江云娆:“朕今日便让你尝尝鹤兰因的血与肉是什么味道的!”
江云娆从未见过裴琰这般失控过,她摇着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鹤兰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之所以撒谎骗你,是因为我做好了要离开你的决心,只是鹤兰因将筹码加大了而已,是为逼你放手。
裴琰,我没有失忆,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不愿你再因我在帝业之上越走越偏。”
鹤兰因已经抬不起头,两眼浑浊,声色低沉的道:
“是的,江家女,早已没有能够留在皇上身边的位置了。
臣不过是顺势而为,云懿贵妃待在皇上身边,的确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这场风波越演越烈。”
裴琰伸手将匕首慢慢握在了江云娆的手上,笑意森然:
“你见内阁向朕施压,所以就在这时想法子令朕放了鹤兰因去北境,是吗?”
江云娆想扔掉那匕首,却被裴琰拿着手腕朝着鹤兰因的胸膛划了去,她手臂拼命的向后缩:
“我没有!
鹤大人去北境是国策,我只能促成,可是让鹤大人囚禁密室,我是有责任的。
虽然他有私心,可也是我要离开在先,所以才搭了这戏台子,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够离开。
毕竟从瀑布上跳下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裴琰,我不愿见你为难,更不愿见你再为我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
裴琰握着江云娆的手腕,那匕首的刀尖已经抵拢了鹤兰因的胸口:
“你觉得朕会信吗?你怀着他的孩子,自然是为他着想。”
江云娆急声道:“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失忆,所以这孩子怎么可能是鹤兰因的呢!”
裴琰一双黑眸满是嘲讽神色:
“为何之前不说,现在鹤兰因要去北境了你才说?
上一次鹤兰因都命悬一线了你都不说,这次说的意图,你让朕如何信?”
江云娆面容迅速的苍白了下来,她不知道如何跟裴琰解释了,他似乎恼羞成怒得什么都不信自己了。
鹤兰因:“因为那时,云懿贵妃心中打定皇上是要放手的,所以才将计就计,咬住牙不说。
且臣自己也清楚,臣只是命悬一线,并不会死。
一切都是臣有对云懿贵妃有私心,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琰血红的眸子俨然是有些失控,捏着江云娆的手腕在鹤兰因胸口划破一道血口,
鹤兰因闷哼一声,疼得面色发白,下颚紧绷得跳动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缓缓释出。
江云娆浑身发冷,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小腹处传来了好几下隐痛,她有些崩溃的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