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场暴雨悄然而至,阴云密布的天际划过电闪,数息后一道闷雷炸响,狂风呼啸,气氛压抑且沉闷。
“查到现在,连一点眉目都没查清。”
锦衣卫衙署,骆思恭坐在官椅上,那双冷峻的眼眸,扫视着堂内的众人,语气低沉:“孔胤植这个钦犯,在我锦衣卫的诏狱死了,我锦衣卫上下查了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站着的田尔耕、许显纯等一众锦衣卫高层,此刻脸上皆面无表情,而在人群之中,一些人更是低垂着脑袋。
孔胤植死在锦衣卫的诏狱,看起来是一件不大的事情,不过背后产生的影响和涟漪,却是极大的!
时下京城闹出的种种,有一多半的原因,就与孔胤植的突然暴毙有关,错非是这样的话,那衍圣公之爵公选轮替一事,就可以继续向后推延些时日,至少等到殿试结束以后,那两者的境遇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个怎么都不说话了?!”
见堂内众人不言,骆思恭拍案怒道:“平日里的神气都哪儿去了?从孔胤植暴毙的消息递至御前,直到现在,陛下连一道旨意都没对我锦衣卫下达,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骆思恭的怒是不加掩饰的。
要说当前最焦急的,那非骆思恭莫属了。
“在我锦衣卫……”
孔胤植的突然暴毙,焦急的绝非骆思恭一人,执掌北镇抚司的田尔耕、许显纯那同样是很焦急。
作为锦衣卫的指挥使,没有谁比骆思恭更清楚,当一桩大事出现时,而且与锦衣卫息息相关,可是天子却对锦衣卫这一天子亲军,没有任何的旨意或别的,这透露出的深意再清晰不过了。
“与孔胤植在诏狱自裁相关的人,连同他们的亲眷全都死了,我锦衣卫总是慢了半步。”
倘若后续没有任何进展与突破,别的骆思恭不清楚,但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只怕是难辞其咎!
“诸位想想看,我等在过去这些时日,听从指挥使的调遣,将该抓的都抓了,可结果呢?审讯出的毫无价值,而稍微有些价值的,那些人一个个全都死了,这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这件事情查不清楚,骆思恭固然难辞其咎,但是田尔耕、许显纯二人就绝非难辞其咎那么简单了。
“可究竟是谁做的这一切?”
“是啊,这帮家伙绝不简单。”
“诸位!依着某来看啊,只怕我锦衣卫的内部有奸细!!”在骆思恭思量之际,许显纯突然大声喊道。
天子失望了。
可对内却死在诏狱里。
只这一项锦衣卫就完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
骆思恭双眼微眯,心底难免生出警惕,堂内聚集的众人,随着田尔耕的话讲完,一個个开始躁动起来。
“指挥使,绝非卑下等不尽心去办差。”
闹不好要自裁谢罪!
“卑下就在想究竟是哪些人,可以拥有此等深不见底的能量,耍的我锦衣卫上下团团转?”
在此等形势下,田尔耕上前作揖道:“但是孔胤植的死,疑点实在是太多了,查到现在线索基本上都断掉了。”
对外人是死在锦衣卫。
别说什么先前立下不少功勋,在锦衣卫可没有功过相抵,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两者是不能混淆的。
许显纯的这番话讲出,令原本躁动的众人,此刻皆安静下来。
尽管这种猜想一直都有,但是却没有人敢挑明啊。
毕竟此事牵扯太大了。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天子亲军所在啊!
现在在天子亲军中,却极有可能藏有魑魅魍魉,这事儿不传出还好,一旦传出去的话,那锦衣卫上下还怎样做人?
也是在这一刹,一些人的目光聚在一处。
“南镇抚司!”
洞察到这一切的骆思恭,此刻语气低沉道。
“标下在!”
穿着飞鱼服的骆养性,此刻从人群中走出。
“查的怎样了?”
骆思恭冷冷道。
“回指挥使,查到几个可疑的人。”
迎着无数道投来的注视,骆养性面色平静道:“南镇抚司已经摸清楚他们的行踪。”
还真有?!
这一刹,堂内聚集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宇间流露出的神色,多少看起来有些复杂。
田尔耕、许显纯在听到这些话时,二人默契的看了眼对方。
“为何不抓?”
骆思恭看向骆养性。
“回指挥使。”
骆养性回道:“标下是想着放长线,据标下掌握的情况,这几个可疑的人,只怕参与孔胤植被杀一案的牵扯很少,标下本想再等等,看能否将他们背后之人钓出,却不想被田镇抚使他们直接提出了。”
在讲到这里时,骆养性看向了田尔耕他们。
“听骆镇抚使的意思,是我等坏了南镇抚司的大事了?”
田尔耕浑然不惧,迎着骆养性的注视反问道。
“这可是田镇抚使说的。”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