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沐跟孟淑兰那位高足谈得不是很融洽,二人心里都清楚,他俩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何况她还带着一定敌意过来质问,现场气氛还能好到哪儿去。
“边大夫!累了一上午,我还没吃饭呢!要不……咱长话短说?回去之后我也好交差不是!”
“好!请讲当面!”边沐笑着说道。
“如果方便,还请将你对程女士的病情认识大略谈一谈,回去之后我对恩师也好有个交代。”
“也好……那我简单谈几点啊!首先,程女士天生心高气傲,气性特别大,肝气随时说提可就提上去了,通俗地讲,打小估计她就那样了,她要是真正跟谁吵架,而且下定决心要打赢,嗓门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很神奇啊!从头吵到尾,她嗓子居然一直不会哑,底气特足,一直到撑到最后一个回合,同为女性,你比她也大不了多少岁,换位想想,你能做得到吗?”话到最后,边沐启发式问了问。
“肝火旺盛?且持续十年以上?这跟输卵管阻塞有什么关联啊?边大夫!你是不是有点顾左右而言它了啊?!”那女的皱着眉头质疑了几句。
“听我继续往下讲嘛!你贵姓?”
“我姓陈,耳东陈。”
“陈大夫!你跟人吵架就算拼了命,肝火之气能与自身元气化而为一,从头打到尾还不哑声?”边沐进一步提示道。
听完这几句,那女的似有所悟,不过,这一回,她学精了,没吱声。
“所以说嘛!程女士属于先生特异体质,尤其是心理层面,远非寻常争强好胜之人可比,我再反方向预测一下,她的病根要是无法彻底根除的话,将来……她死也会死在极高的气性方面,也就是说,将来某一天,她大概率会死于突发性心梗,再好的医院估计也来不及抢救。”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边沐预测了几句。
“哦!然后呢?”那女的问道。
“自打嫁入豪门之后,她变得特别挑食,我也是瞎猜,她不是出身蛮低微的嘛!兴许借这种装腔作势的表面文章抬高她的身价,掩饰自己打小这也没吃过那也没见过的窘境,一开始,她还带点表演性质,后来可就一发不可收了,她还真变得特别挑食,结果可想而知,把自己的肠气彻底给搞乱了,尤其大肠肠气。”边沐还真有耐心,语气平缓地猜测了半天。
“混到你这层次,平时该不会也是如此猜来猜去吧?!你这大名医的名头就是这么得来的?!”那女的好象有点瞧不上边沐了。
“呵呵……主症肯定是有医学依据的,个别细节……我一个男医生,她一个妙龄女病人,自尊心又那么病态,我咋直接发问呐?!孟主任就不同了,她身份那多高啊!程女士在她面前应该不敢扎刺的,关键……大家同为女性,好多话说起来也方便多了不是?”
听完这话,那女的不由“哼”了两声,感觉边沐多少有点小人心性了。
“肝气带动肠气,偏偏肝脏下方与大肠之间有一根血管,全身上下只有这一根血管没有瓣膜,静脉血管之中,肝静脉没有瓣膜,血液可以来回流动直通大肠,气血同路,她体内长年形成的肝肠复合外邪之气可就渐渐成气候了……”话说到这份上,边沐想着那女的应该快听懂了。
“喔……她年年参加体检,而且还是挺高档的那种,但凡发现什么问题立即就加以纠正,你所谓的‘肝肠复合外邪之气’找不到突破口,几经周折,最终在输卵管附近开始作妖了?!”多少有点自言自语的意思,那女的不由喃喃自语了几句。
见那女的已经听懂六成左右,边沐觉着自己没必要再作相关阐释了。
“多有打扰!不管怎么说,我回去在恩师面前好歹也有个交代,谢过边大夫!”
“不客气!恕不远送了!”
“呵呵……边大夫客气!”说罢,那女的迈着优雅的猫步出门扬长而去。
眼见着程女士总算有救了,边沐不由长舒一口气,断定孟淑兰老师一定会亲力亲为彻底治好这位心性比较特殊的奇特病人。
……
娜娜长年在外面混世界,厨艺竟然练得颇有些火候了,她全程包揽的饺子包得相当好,边沐、边悦兄妹俩吃得是赞不绝口。
“待会儿我就得回北歧那边了,晚上你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这段时间害你住诊所那边,我就不谢你了啊!”娜娜笑着说道。
“自己人,客气个啥嘛!影片拍得还算顺行?”边沐随口问道。
“凑合吧!这部片子打一开始就磕磕碰碰的,我在里面还少投了点钱,这回估计全得赔进去。”说着话,娜娜不由撇了撇嘴。
“想多了吧!影视圈现在多火呐!不会的。”边沐笑着宽慰了两句。
娜娜似乎对自己的个人事业发展有点悲观情绪,笑了笑,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三人说说笑笑着,吃得相当开心。
……
经过边沐不懈努力,小白楼那边的动物实验算是彻底过关了,为检验自己到底有多大把握,边沐打算拜访一下“老药师”药店老板魏老先生,跟老爷子好好探讨一下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底层逻辑是否可以搭建一个说得过去的完整体系。
这一天中午,1207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