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是要人命的主。”周王随手将帕子丢在桌上,“可云祁不一样,只要招惹了他的昭昭,要害谢家人的,他都不会手软。”
管事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失了这样一颗棋子,有些可惜了。”
“小卒子都算不上。”周王靠向靠枕闭上眼,“没什么可惜的……不过这几个月来云祁手腕太凌厉了些,你吩咐底下的人收敛一点。”
管事应:“是。”
周王又交代:“另外,三皇兄成婚的大礼要好好准备。”
……
谢昭昭在扎了几日铜人之后,抽空又去谢嘉嘉那儿瞧了一次。
谢嘉嘉还在月子里,却已经不愿意乖乖躺在床榻上了,每日总想起身溜达。
刘嬷嬷拦不住,便只能盯着谢嘉嘉在屋内走动一下,也早早搬了炭盆来,把屋里弄的热烘烘的,免得谢嘉嘉受寒落下病根。
谢昭昭到的时候,谢嘉嘉正抱着孩子在屋内走动。
“小月牙,月月,月牙儿。”谢嘉嘉笑声软软地唤着女儿名字,嫌弃的皱眉说:“你好丑呦,都说长开一点就好看了,怎么还是这么丑?”
谢昭昭刚进门便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无奈笑道:“我要是小月牙,我得给你好几个白眼。她可是你生的,说她丑,那不就是说你自己丑吗?”
“也有可能是她爹爹丑,她遗传到了爹爹那边的基因,所以丑成这副看不了的样子。”谢嘉嘉撇嘴笑。
“姐夫可不丑。”
这倒不是谢昭昭说恭维的话。
苏向阳的确长相不错,便不能说是京中第一美男子,那张脸也是斯文俊美的。
谢嘉嘉随口“嗯”了一声,继续逗弄小孩子。
谢昭昭把她的反应瞧在眼中,微微挑眉,觉得她说起苏向阳属实是淡漠了一点。
少年夫妻,如今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是该这样平淡的状态?
前面谢昭昭曾让刘嬷嬷好好清理一下这苏府。
昨日刘嬷嬷便去回禀清理结果。
又发现了几个不安分的,便该发卖发卖,该处置处置。
之后谢昭昭问起刘嬷嬷苏向阳和谢嘉嘉。
刘嬷嬷那时表情有些复杂:“三小姐和姑爷……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这话是好话。
但相敬如宾不就是客气的不冷不热?
“听说我生产的时候,出了小岔子。”谢嘉嘉把孩子交给一旁的乳母,坐回床榻上,“多亏了你才没闹出大问题来。”
“嗯……”谢昭昭回过神来,“有个医术不精的大夫。”
“是被人买通的吧?”
谢昭昭一怔,“姐姐,你知道?”
“沉鱼的事情我早就知道。”谢嘉嘉说道:“只是大夫的事情,我是这两日才听刘嬷嬷说起。”
谢嘉嘉看着床边花几上的一盆栀子花:“你姐夫以为我不知道罢了,我还琢磨着,要不要让你姐夫把她接到府上来呢。”
谢昭昭又是一怔。
谢嘉嘉说道:“到底是人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又……我只是后来者,这苏府多养她一个也是无所谓的,谁知还没提起,她却沉不住气,在府上安钉子。”
“如今她死了,你姐夫每日魂不守舍,一个劲儿的要追查死因,还要瞒着不让我知道。”
谢嘉嘉摇头笑道:“可真累。”
谢昭昭眉心微蹙,看着谢嘉嘉的模样,像是说陌生人的事情,半点不见伤心。
姐姐竟然如此大度的吗?
“对了,听说梁王的婚期定了。”谢嘉嘉看向谢昭昭问:“家里现在怎么样?”
“我与娘自然还是老样子。”
谢昭昭说道:“只不过怡兰苑那两位就不太好了,据说母女还起了嫌隙,有一段日子没好好说话了。”
“哦?”谢嘉嘉挑了挑眉,“亲生的母女也能起嫌隙?”
“当然了。”谢昭昭说道,“血脉亲人之间未必就不会产生怨恨。”
“而且很多时候,一旦开始怨恨起最亲的人来,往往比怨恨外人时更加不讲道理。”
谢昭昭点点头:“有道理……听说她们母女中饱私囊,拿了家中许多银钱产业,你拿回来多少?”
“收了两个宅子,几千两吧。”
“那岂不是收回来只一小部分?这如今她要出嫁,还得给她备嫁妆呢!”
谢昭昭笑了:“是啊,嫁的是梁王,怎么着,得有二十抬以上吧。”
“这嫁妆是凉国公府的体面,务必得准备的妥妥当当才是。”
谢嘉嘉瞧着谢昭昭眼中灼灼光芒,忽然挑眉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