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你速速治罪于末将……末将实在无颜面对贵妃王爷和家人。”
萧玄睿觉得,现在该是他上场的时候了,赵赟有时候虽然蠢,但如今他站出来,心甘情愿地替他顶罪,单这份忠心,足以让他演绎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他佯装神情恍惚的,走到赵赟的面前。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赵赟……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眼眶里流转着,全是晶莹的泪光。
赵赟抬起头来,看着萧玄睿眼眶里流淌着的泪光。
他心里一阵感动。
王爷这是为了他而哭吗?
如果这是王爷对他情意的表现,即使他现在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赵赟哽咽了声音,哑声道:“王爷,末将对不住你。末将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以后望你多加珍重。”
萧玄睿的眼前,不由得闪现出,十多年前,赵赟来到他身边时的画面……
他单薄的身子,背着一把厚重的宝剑,单膝跪地,稚嫩的声音满含朝气,说是要永远誓死效忠他,唯他马首是瞻。
不知不觉,根本不用演戏,萧玄睿的眼眶就渐渐地湿润起来,他也是一个血肉之躯,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赵赟对他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赵赟虽然有些贪生怕死,可是但凡他需要他,他总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替他阻挡住所有的狂风暴雨。
萧玄睿满眼都是伤感,他怔愣地看着赵赟,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缓缓滑落。
不知道是太过悲痛,还是伤重承受不住,萧玄睿眼前一黑,当即便闭上眼睛,身子软软地歪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赵崇吓坏了,连忙搀扶起萧玄睿:“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啊?”
赵贵妃推开皇上,惨白着脸扑了过来,她极其失态地将萧玄睿拉入自己的怀里,几乎快要崩溃地朝着皇上喊道。
“皇上,赶紧派人让太医进来啊。睿儿他不能出事啊,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皇上自然也是心疼的,他心疼萧玄睿,更心疼赵贵妃……这一刻,他什么事情都顾及不到了,当即便吩咐人去请太医,让人将萧玄睿抬入了偏殿。
赵崇跟着赵贵妃,护着萧玄睿离去。
赵赟亦是满眼担忧地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影。
云鸾在一旁看着,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嘲弄的笑意。
萧玄睿刚刚那一出戏,演绎的可真是炉火纯青,精彩纷呈啊。逼真的,她有一瞬间也以为,萧玄睿是真的为了赵赟而昏死过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她不满意这个结果,却不得不接受。不过,如果能折了萧玄睿的左膀右臂,铲除了赵赟,倒也是一件好事。来日方长,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皇上偏袒的意思,非常明显,不给在场众人一个反应的机会,便一锤定音,颁下圣旨。
“诬陷镇国将军云傅清通敌卖国的凶手乃是赵赟,与睿王并无任何关系。但是因为他御下不严,特罚俸禄三年,禁足三个月。而赵赟,因为是赵家子嗣,右丞相乃是赵家之主,他约束不好后代子嗣,也犯下大过,特停职一个月,禁足家中面壁思过。”
“至于赵赟,罪犯滔天,罪无可赦,将他暂押天牢,择日问斩,以儆效尤。所有人都退下吧,云鸾留下,朕有话与你说……”
殿上的大臣,纷纷退下。
萧廷宴离开的时候,淡淡地扫了眼云鸾,云鸾示意他不要担心,他才转过身去,离开了金銮殿。
宽敞气派的金銮殿,顿时只剩下皇上与云鸾二人。
云鸾没有跪下,挺直脊背站在那里,目光不偏不倚直直地看向皇上的目光。
她目光坦荡,没有半分的躲避与扭捏。
“不知道皇上有什么话要与臣女说?”
皇上斟酌了一下言语,叹息一声道:“云鸾,关于你父亲的死,朕很抱歉。这都是萧玄翼那浑蛋,一时糊涂闯下的大祸。你父亲为南储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如今他死了,朕也感到非常痛心。希望你别因此迁怒于朕,误会朕想要除掉你父亲。”
“朕有许多的苦衷,朕是真的不曾想过,要让你父亲死的。但是事已至此,朕知道,朕说得再多,都无济于事。不过,以后朕会想法子,弥补你们这些孤儿寡母的……”
云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这是试探她啊,试探她有没有反叛之心,试探她会不会就此彻底怨恨上皇家。
她低垂眼帘,语气满是恭敬:“陛下说的哪里话,陛下是被蒙蔽了眼睛,并不知道这一切,臣女怎么可能怪陛下呢?如今,这个处理结果,臣女已经很满意了。只要能还父兄和云家军一个清白,臣女就毫无怨言了。”
“还请皇上,能够撤回抄家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