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似乎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热气腾腾的,像是一个大型火炉。
郁泽欢其实很羡慕这种身体素质,不像是他,常年手脚都是冷冰冰的。
他从小就这样,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小时候还因为各种原因,亏空过营养,以至于他现在总是病恹恹的,时不时还要进一趟医院。
郁泽欢敢说,自己和陆子衿站在一块,指不定谁更像是孤儿一点。
郁泽欢走了下神。
“哥……”陆子衿的声音叫郁泽欢回了神。
“嗯?”
郁泽欢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陆子衿面色有些古怪,说话间竟然还带上了几分犹豫,吞吞吐吐:“这个……确定是……恐怖片吗?”
郁泽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转头去看电视屏幕,就受到了心灵暴击。
那主角团五人组中的那对情侣,找了个房间,已经滚到了一起去,一边热吻一边给对方脱衣服。
那场面极其限制级。
郁泽欢头皮发麻。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看的话,郁泽欢大概只是觉得辣眼睛,但此刻身边还坐着个陆子衿——陆子衿还是个未!成!年!
虽说十七岁这个年纪的男生,多多少少也大概知道了这方面的知识,不少人还偷偷跑去网吧看过相关片子,一个寝室晚上说不定还会聊这方面的话题——
郁泽欢两眼发直,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机,狂按电源键。
一键关机。
电视屏幕陷入黑暗,整个客厅也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郁泽欢有些抓马,你说一个好好的恐怖片,拍什么限制级的画面,搞得他现在多尴尬啊!
脚趾都快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郁泽欢抹了一把脸,心中把这个导演又骂了一遍,慢吞吞地开口:“现在很晚了,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去看夏夏吗?”
陆子衿顿了顿,眼中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没让郁泽欢发现,点点头:“好。”
陆子衿知道现在郁泽欢尴尬,要是他再提起那个恐怖片,说不定郁泽欢就要炸毛翻脸了,于是他很识趣地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前,陆子衿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哥。”
郁泽欢看着紧闭的房门,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还真是抓马的一天。
痛苦地捂住了眼睛,郁泽欢仰倒在了沙发上。
***
大概陆子衿是乌鸦成精了,昨天说了几次郁泽欢会着凉,第二天一早郁泽欢睡醒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头晕目眩,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像是有上千只青蛙在脑袋里呱呱呱。
郁泽欢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手臂却没有力气,微微抬起了一点马上又摔回柔软的大床之中了。
郁泽欢:……
郁泽欢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呼出一口滚烫的气,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感觉不出有没有发烧。
但他现在浑身酸痛,关节动一下个咯吱咯吱的生涩,像是很久没有擦润滑油的机械,已经生锈老化不可用了。
郁泽欢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把自己朝上摊平,把被子拉高,包裹住自己整个人,重新闭上了眼。
好晕……再睡会吧。
说不定再睡一会就好了。
郁泽欢乐观地想。
这一觉格外漫长,扥郁泽欢意识重新清醒的时候,就感觉到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额头的位置,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条浸湿的冰毛巾。
把毛巾抓了下来,郁泽欢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房门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陆子衿端着一个碗出现在门口,见他已经醒来了,连忙端着碗快步走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陆子衿关切的问,顺手把手中的碗往旁边一放,摁住郁泽欢的脑袋,伸手探他的额头。
郁泽欢悄悄地瞄了一眼陆子衿放在床头柜上的碗,里面穿着褐色的水,一看就是什么药汤,虽然鼻塞让他根本闻不出那药汤的味道,但生理性的反胃还是让他yue了一下。
“没事……就是没啥力气。”郁泽欢一句话说得挺累的,毕竟鼻塞呼吸不顺畅,一边说话还要一边用嘴巴呼吸,他的肺活量不太好,说一句话能喘三口。
陆子衿探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郁泽欢偷偷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此刻陆子衿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似乎心情很不美妙。
郁泽欢嘀咕:生病的是他又不是陆子衿,怎么陆子衿这个表情……
陆子衿端起那碗药汤,“喝吧,我刚刚兑了凉水,是温的,不烫。”
郁泽欢皱起了脸,背后的怨念都快要实质化了,“可不可以不喝?”
因为鼻塞的关系,郁泽欢的声音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放轻了语调后听上去有点像是在撒娇。
或者说郁泽欢现在就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陆子衿顿了顿,向下压的嘴角被抿直,原本很不好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看得郁泽欢一愣一愣的,还没等他探究什么,陆子衿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子衿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