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加起来,少说十万! 最麻烦的是,突厥军心全无,面临分崩离析,如同待宰的羔羊。 古代战场,几十万军队不是全军覆没才叫败,真要几十万人全死光,那叫灭种。 一场决战,几乎十万比零的伤亡比例,这仗谁特么想打? 秦云就这样,把突厥汗国的斗志,侥幸,全部蚕食的干干净净,一刀砍杀不可怕,可怕是溺死,吊死! 突厥军方,再次求和。 秦云在城墙下当场拒绝,并且再次撂下狠话,唯一和平解决的前提,突厥可汗必须处死元沽这个头号战犯。 突厥可敦,也就是皇后,毕加必须亲手送出来。 此事在布达皇宫,仍旧让人无法接受,毕竟秦云的要求太过分,这两个要求还只是和谈的前提,并不算条件! 但很显然,反对的力度没有那么大了,各部落已经不想打了,只想要保命,保住家底。 又持续了一天的狂轰滥炸,突厥王城已经破烂不堪,残垣断壁,不复昔日之威严,眼看就要彻底崩塌! 这个曾经称霸草原的巨头,被生生用红衣大炮锁在了城内,一步一步的耗死。 在政斗和生死存亡之间,突厥军方挣扎,各部落纠结! 最终,布达皇宫一夜之间, 发生了惊天变故! 以仓央海为首的突厥重臣,带着一队卫兵,来到了元沽的北院王府内,他们长驱直入,让人瞩目的是那托盘里的一杯酒。 “大公。”所有人不敢抬头,站在门外弯腰,气氛沉闷。 阿史那元沽苍老的面色很疲劳,仍在推演沙盘,计划一次绝境反扑,他已经察觉到大夏军队的炮弹不多了,或许能翻盘! 可他一夜未眠,再一次抬起头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那杯酒如针一般,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双眼,直让他双眼模糊。 他瘦削偏高的身躯颤抖,瞬间明白过来,仰天不甘,声情并茂,让人头皮发麻:“老夫未败,可汗何故先降?!” 仓央海的脸色难看,低沉道:“大公,别让我等难做。” “已经赢不了了,王城马上就要被破,一旦破掉,红衣大炮将会吞噬突厥最后的二十多万军队,突厥面临的将是亡国。” “您是大夏皇帝的死对头,如果被抓住,会很痛苦,各部落决定,给您……一个体面的方式,免遭羞辱。” 元沽纵横捭阖一生,此刻那里看不出连手下也反叛了,否则不至于这些人能来到这里。 他其实也猜到过这个结局,但是不甘,为何不多等等,不再给他两天的时间 。 淌出血泪,嘶哑道:“可汗呢?” 众人沉默,没有说话,只是仓央海咬牙道:“这不是可汗的主意。” 元沽面色苍白,摇头惨笑了起来:“可汗,他长大了,你们转告他,记住这种感觉,身为可汗,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只是……大夏皇帝,未必肯罢休!”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仓央海等人下意识后退,骨子里惧怕这位大公。 元沽悲怆大喝:“桌子下,有老夫提前写好的认罪书,你们带给可汗!” “这是老夫最后能帮到汗国,能帮到他的事了!” 众人一颤,面色震怖,大公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提防,反而安静写下了认罪书。 …… 翌日,十一月中旬。 秦云从主帐中刚刚醒来,甚至没有来得及洗脸,穆乐连滚带爬的冲进来,他鲜少如此失态的。 “怎么了?”秦云一紧,毕竟炮弹不多了,惊呼:“元沽反攻了?” “不,不,不是……”穆乐舌头都在打搅,面色震惊道:“陛下,阿史那元沽死,死了阿!” 哐当! 秦云手中的盔甲掉落,龙颜大惊:“什么?!” “陛下,真的,千真万确啊!” “ 元沽的尸首已经被送出,突厥汗国同意了您的条件,想要投降,只求止戈!”穆乐喜道。 紧接着,何亚陈庆之等人也相继冲来,面色同样震撼,带着喜色。 秦云愣了好久,一带枭雄,竟如此草草落幕,结束了他称得上高开低走的一生? “哈哈哈,毕加这个蠢货,还真处死元沽,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把自己的最后底牌都处死!” “不过毕加真是朕的好队友,知道快没炮弹了,把阿史那元沽的人头送来!” 众人哄笑一片,极度喜悦。 “走,看看去。” 秦云无比激动,连盔甲都没有穿好,就冲了出去。 整个夏军军帐,亦已经沸腾,阿史那元沽的死,基本是宣告突厥汗国的溃败,灭不灭国只是时间问题。 一群突厥人脸色极其难看的出现在帐外,他们一身黑衣,仓央海手捧着一个盒子,边角有鲜血溢出。 秦云带着诸多悍将包围而来,仓央海等人齐刷刷跪拜:“我等参见陛下!” “战犯阿史那元沽已经伏诛,近三十年来所有军事行动都是元沽一手主持,在汗国内只手遮天,跟我等毫无关系。” “还请陛下见尸首,可以息怒。” 突厥方面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猪 肝一般的颜色,屈辱的献上盒子。 数以万计的人在看着,呼吸加重,无法平静。 砰。 秦云一手掀开盒盖,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颗人头,正是阿史那元沽,为了保证真假,穆乐等人甚至上去用手抓扯。 让仓央海等突厥人,更是屈辱。 “陛,陛下,千真万确!”穆乐瞪大眸子。 顿时,十几万军队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响彻天际,伴随着各种喊话,幸喜之色,跃然纸上。 在巨大的欢呼之中,秦云反倒是呆住了,看着这个曾经是自己最大敌人,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他怎么死的?” 仓央海咬牙:“不肯服从国令,执意死战,被可汗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