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 接连大半月的时间,豫州山海关打的热火朝天,突厥瓦台出兵十万,却寸步没能越过萧翦的防线。 当然,突厥也根本没想从山海关入境,只不过是骚扰和牵制。 大小十三战,死亡人数双方不到五万。 幽州战场,彻底爆发! 阿史那元沽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在上次试探之后,他沉默仅仅几天,以他的方式,再一次笃定了秦云的位置。 于是三天前,突厥大军吹响号角,正式对幽州沿线发起总攻,日夜不歇,不知疲惫! 幽州最重要的五郡,战火滔天,被鲜血笼罩,惨不忍睹。 抛石车砸的城墙凹槽不少,刀剑留下斑驳。 每当鸣金收兵,一眼看去,城墙战旗倒塌,燃烧火焰,满城的鲜血和尸骸堆积如山,上空乌鸦呱呱,残阳暮暮,说不出的凄凉。 无数人哀嚎,无数人淌出血泪! 他们,对于突厥人的恨,来到了极致! 也是这段时间,龙啸,寇天雄,燕忠等大将相继负伤,最惨的一战乃车郡一战,燕忠差点死在城头,最后是被手下用战车拉回后方的。 他浑身破烂,险些被古尔朵腰斩! 经过统计,会战以来,已死六万人,伤残者不计其数! 而 突厥人也因此付出了代价,阵亡人数,已经达到了八万之巨,受伤的人更是远高于夏军。 但阿史那元沽太狠了,对于军队的调度也太强了,秦云在很多方面远远不如他。 他见得势,宁愿牺牲更多人,也要攻城略地! 时间来到五月中旬,金菊烂漫。 随着阿史那元沽的一系列猛攻,大夏接连丢失十三处重镇,幽州防线正式被撕裂第一道口子。 但秦云选择战略性的放弃,避免了更多伤亡。 五月底,六月初,突厥第二勇士,兀术上将被元沽调来幽州战场。 此人名列元沽悍将第二,但却很少露面,他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甚至不在秦云的情报桌上,他一出战,就引起了轰动! 他以两万人先是从大沽口出来,一路北上三十里,先败刘万世,再逼谷轧河。 直到公孙仲谋率领西凉三万铁骑支援,兀术才退走。 而元沽不肯罢休,摆下疑兵之计,先是作势要攻幽州主城,暗地里又让兀术长途奔袭,如闪电战一般,占领平邑县。 也是平邑县这次的失守,以及庞大的伤亡,彻底让秦云炸了毛! “王八蛋,平邑县被屠城了!!”秦云的声音咬牙切齿,连双眼都在血红,生撕信封。 轰隆! 他又单手掀翻桌子,卷宗笔墨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满帐武将,面色惊惧,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虽然平邑县的百姓早就被安置进了后方,但仍旧有少数民工帮忙运输粮草,还有数千将士。 线报显示,无一生还! 主将张玺,城破之时,引剑自刎,尸体被兀术分尸。 奇耻大辱!血海深仇!陛下怎能不怒! 张玺还有一层身份,乃是演武堂的第二批学生,是天子学生。 “谁能屠他?!”秦云大吼,杀气澎湃。 虽然是要减少伤亡,拖时间等红衣大炮,但战局已经这个样子,再不反击示威,军心就要崩了。 闻言,众人目光一亮,心中振奋。 陛下终于要主动出击了吗? 须知平邑县,现在就是孤城,已经失守,不在防线之内。 “陛下,臣去!” “微臣愿往!” “誓要替张玺将军复仇!!” 大吼四起,怒火冲天,这里将领热血沸腾,纷纷跪下主动请旨。 但真正成熟将领,且没有受伤的,只有陈庆之,龙啸刘万世燕忠等人基本负伤。 再有的就是一些新锐武将,勇猛有余,但独挡一面尚且不够。 秦云虽然暴怒,但还没有失 去理智。 稍作犹豫,他面色微微难办,毕竟兀术号称元沽第二上将,那古儿朵才不过排行第三。 而穆乐,已经前往车郡,接了燕忠的班,与古尔朵展开攻守。 突然。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大帐的最角落响起,那是何亚。 上次他驰援燕郡,并没有太大成绩,所以他仍旧没有证明自己,但这一次他等到机会了! 他的瞳孔燃烧着火热的芒!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去,眼神之中不免一些怀疑。 “陛下,让罪将去吧。” “兀术此人我听说过,他是半西凉半胡人血统,突厥狠将,嗜杀成性,行军风格与我很像。” “我愿意夺回平邑县!”何亚跪下,说话很平静,但那股战意却是掩饰不住! “不行!” 陈庆之第一个反对,站出来道:“西凉铁骑乃是我部最不成熟的军队,建立不过数月,如何能打兀术精锐?” “微臣不否认何亚将军武力超群,但双方军队……” 他没有说完,但迅速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 “是阿,陛下,这样不妥。” “如果一旦再败,士气将低迷,突厥人将更加嚣张。” “……” 秦云负手,听完之后,几乎没有犹豫。 “平邑县太重要,算上前方被抢走的十三镇,难道诸位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闻言,主帐的将士们齐齐抬头,面带一丝疑惑。 “陛下,怎么了?” “平邑县不是孤城吗?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突厥人占去也没用。” “咱们不是以增强士气,复仇为主吗?” “……” 秦云闻言,暗自叹气,一帅难求啊! 大夏猛将如云,但帅才太少,除了一个成熟的萧翦,就唯独还有一个年轻的公孙仲谋。 其他的,那怕穆乐也不足以称为帅才。 他将地图扔出,剑眉紧蹙:“你们再好好看看!” “不要看一城,而是连贯起来看,把幽州也装进去!” 那个“装”字,他咬的很死。 诸将虽无帅才,但也军旅之人,被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