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夫人气得胸口起伏。
“我能这样做,但是我不准备这样做,因为我阿娘把我教养得比较好。”贺砺口风一转。
沛公夫人听出他这是在说她没把女儿教养好的意思,一时面色铁青,讽笑道:“能说出那等污言秽语,也算教养好?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污言秽语?我对虞十一娘说的话,有一句算一句,请哪一句算是污言秽语?怪道她口无遮拦,原来是家渊源。”
“你——”沛公夫人气得捂胸口,想叫他滚出去,想起他说要去官府告的事,生生忍住。
“依我看我们也在这儿互相置气了,反正相看两厌,早点把事解决了也能早一些不为净。外头在传我喜欢对小娘子使鞭子,事实上我只是了虞十一娘一句‘你喜欢玩鞭子吗?’她‘怎么玩?’我用兰花叶子当鞭子,轻轻抽了她的胳膊一下,说‘这样玩。’
她就哭着跑了。这能证明我喜欢对小娘子使鞭子?她若没有哭着跑了,而是说一句‘我不喜欢。’我就会告诉她‘太好了,我也不喜欢。’你若不信,以去她,我复述的对话,有一字之差?”贺砺望着沛公夫人道。
“你想如何?”为了自己的女儿,沛公夫人强忍着脾气。
“我若是真有这癖好,旁人不会在意这消息是她传出去的,还会谢谢她告知这个不为人知的秘辛。但一旦上了公堂,你们拿不出我有这个癖好的证据,那虞十一娘会怎样?撇开案子不谈,满京城的人会知道她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对于一个小娘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那是犯口舌,犯口舌,是七出之条,还未嫁人,就已经有犯口舌的名声流传在外,体面些的人家,还会聘她为妇吗?也许她只是误会了我,只是好心提醒她的闺密友不要嫁我,但她确确实实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一个我不追究则罢,我若追究,便能叫她败名裂的错误!你是痴了还是傻了?想不明白这一点吗?还敢因此羞辱我阿娘?”贺砺忽的厉声道。
沛公夫人被一个小辈如此喝骂,气得手指发抖,紧紧握着拳头道:“你在这儿唬人,你若没有这个癖好,你会她这个题?做那样轻浮的动作?只要你有这个癖好,我就定能抓到你的证据!”
贺砺嗤笑:“还真是有母必有女,一样的蠢笨!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有这个癖好,那虞十一娘是怎么知道的呢?她说是我告诉她的?不,我会说,她知道,是因为,她被我抽。”
沛公夫人抓起案上的茶杯就向他掷了去。
贺砺头一偏,茶杯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去,在后的地砖上摔得四分五裂。
“所以你明白了,只要这件事闹开了,不管我有没有这个癖好,你女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贺砺冷着脸,看着面色青白的沛公夫人。
沛公夫人拼命压制住让她胸口疼的怒气,底泛红,再次道:“你究竟想怎样?”
“明日上午,你带着你女儿,亲自登门,向我母亲赔礼道歉,告诉她是你女儿误会了我,你们会努力帮我澄清这件事。做到了,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做不到,你就等着看你爱女的下场!”贺砺说完,盯了她一,转就走。小小年纪,一言一行偏有种让人心底生寒的气势。
沛公夫人瘫在坐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吩咐下人:“去叫十一娘来。”
贺砺回到卫公府,去了祖父的书房。
“祖父,你找我?”行礼,他站在祖父的书案前。
卫公招手让他去坐在边,在书案上一顿翻,翻出一封信件来,递给贺砺道:“正要派人去子监找你呢,巧你就回来了。我与已经致仕的殷训殷尚书薄有交,那是个富五车才华横溢的大儒,如今就隐居在终南山。你说你要读书,我就写信去他能不能收你做生,他给我回了信,要考考你的,给你出了个题目,要你写一篇策论,能入他的才肯收你。你把题目拿回去好生研究,不急的,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写得以了,再拿回来给我,我替你去他。”
贺砺收了信,向卫公端端正正行个礼,道:“多谢祖父为孙儿费心。”
卫公抚须而笑,道:“去了子监到底不一样,言行举止像个读书人了。”说到此处,他浓眉是一皱,望着贺砺道:“最近外头有些传言,你阿娘因此气病了,你知晓?”他倒不曾怀疑贺砺有那种癖好,贺家门风一向严正,子孙以贪玩,以好色,但凡事有度,谁敢超那个度,家法伺候没商量。
贺砺道:“方才孙儿去了趟沛公府,此事应当已经解决了。给祖父母亲添忧,是孙儿的错。”
卫公很满意,拍着他的肩道:“甚好,小小年纪知道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