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严肃,“不成。”
“可是冬春冬红在,奴婢觉着闻老太太迟早要知道的,您担心闻老太太知道了不会管纳小房的事,反而觉得您善妒?”
江映儿摇头,这些她都不曾顾虑,闻衍纳不纳她都不在意。
“如果我们去说,这就是两码事。”
届时,传到闻衍和卢氏的耳朵里,更成两码事了。
卢氏不喜她,闻衍喜怒无常,不是个好相与的男人。
闻家一大家子事,各房各院坐落各处虽不相连,规矩看似不重其中的水却深得很,她才嫁进来,多少双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
江映儿心里门清,闻家的事她要少掺合为妙,特别是卢氏院子里的事情,谨守本份,规矩行事走上策。
尽管她说得清楚,丹晓却听不明白。
“夫人背后虽然有卓荷撑腰,可奴婢看着闻老太太喜欢少夫人,会站在您这边的。”
丹晓就是不想要卓荷进门,“她现在还只是下人就那么嚣张,真要当了小房,不知道要给小姐使多少绊子。”
江映儿笑,“闻老太太哪里是喜欢我呢。”
不过是喜欢她眼下这个符合做闻家长媳的身份罢了。
何况她的身体尚且没有调理好,闻老太太天天派人过来听房,闻衍必然要与她行事。
闻衍的身子骨健壮,犯.强厉害,再过一段时日,肚皮再没动静,闻老太太挂念后嗣,必然会叫郎中进来瞧。
若是在那之前没有调理好,她不易受孕的体质东窗事发,自己被休出门事小,若还没有找到后路托护爹爹娘亲,才是麻烦,这是她最记挂的事。
卓荷只要进来,按照她的性子,加上卢氏对她的宠爱,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引着闻衍去她的屋子里。
能分掉一部分闻衍的精力,真到了闻老太太找人把脉的田地,也有借口推脱一二。
回到容云阁,江映儿匆匆用过几口早膳,连膝盖上的伤都顾不得,马不停蹄叫人在容云阁把卢氏吩咐要给卓荷的屋子腾挪出来。
实际上也不用大张旗鼓的收整,容云阁地方宽屋院跨厢多,备至齐全,江映儿就挑了个除主屋之外最宽敞明亮,采光好地气足的西厢。
让仆妇进去擦拭一番,添了一番,看过之后又叫人把里头原有的东西全都记了单子,午膳时派人去清韵汀给卢氏问安,顺带送过去让卢氏过目可还有想不周全,需要再添至的物件。
病有转情,卢氏胃口好,午膳吃得比往常早,这会子已经用完了,正躺在软扶六方椅子上吃软柿,卓荷在旁边给她揉捏着腿。
“荷儿,你也偏眼瞧瞧有没有要添的东西?”
卓荷恭顺,“荷儿能嫁得大公子做小房,已经是夫人疼惜,三世修来的福分,不敢再要求过多,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
卢氏一拿到单子,卓荷表面规矩捏腿,早已经斜着眼偷看,一个字都没错过。
心里满意,面上佯装着安顺。
她的心里打鼓,那事也要加紧办了,否则抬进了房内,被发现她早非完璧之身,已经跟过了男人,没有落红糟糕了。
想到这,卓荷在心里免不了对着好整以暇享受伺候的卢氏,又是好一顿埋怨。
卢氏是卓荷亲娘的姐姐,就凭着张好脸得嫁闻府,占着闻府长房媳妇的名头,又钱又有势,当初卢家出事,卢氏嫁了人就不管娘家了。
在卢家最紧要的时候需要帮忙时装聋作哑,就为了她的面子,搭把手都不愿,跟昔日的娘家撇得一干二净。
家里人死光后,卓荷在来淮南投亲的路上遭歹人失了清白。
好不容易进了闻府到卢氏身边,她居然也碍着面子怕被人发觉不肯给卓荷妥善安置,说着疼她的话,哄她改姓在清韵汀当下人使唤。
什么亲戚姨妈,真要疼她,早就给她抬房了,或者寻个好人家,何苦又要拖到现在。
卢氏气畅,“你是个乖的,又是我苦命妹妹的女儿,我自然疼你。”
“不过你自己也要争气些,进了容云阁,必得好好伺候衍哥儿,也要替我盯着江氏,有什么动静立马叫人过来说给我听,尤其是凝云堂派人送去什么,给了什么,你的眼睛素日里要亮些...”
正说着话,卢氏瞪圆了眼,捂着肚子哎哟叫唤起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卓荷朝外大声叫丫鬟去请郎中。
有了上回的教训,江映儿也不敢再派人在府上寻闻衍用膳,怕惹他不悦,总之他不管回不回来都不会饿着。
思前想后,每次用膳前闻衍不在便等上小半个时辰再吃,免得落话柄。
给膝盖擦过药,正依着等送过去给卢氏过目添单下人的回信的功夫,江映儿又去细查了一遍西厢,确保主屋有的,那边也有,才显得她把卢氏的话放在心上,不会亏待了闻衍的这位“表妹。”
外间,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