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本来粉红的脸色。
楚染几乎想而未想就同意下来,与陆莳行了一礼道:“多谢陆相提醒,到时望您周旋一二。”
她欲策马离开,车厢内的陆莳唤住了她:“臣必尽力而为,只是新平公主写信给臣,嫌弃臣腿脚有疾,要解除婚约,殿下可知?”
楚染瘦弱的身体被风吹的险些刮下马去,她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深吸一口冷气,道:“阿姐行事有度,或许陆相与她确实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陆莳的声音依旧冷得让人不舒服。
楚染吩咐人去继续去敲门,自己与陆莳继续周旋,道:“陆相若娶我阿姐便等于扶持孤,陛下那里也会不喜,于您的前程也会有误,倒不如解除婚约,您二人也各自欢喜。”
陆莳冷冷道:“各自欢喜?莫不是新平公主自己有了欢喜之人,嫌弃臣老迈?”
当年定婚之时,陆莳都已十四岁,初入朝堂;而楚染不过五六岁罢了,两人相差八岁。这些年来,陆莳洁身自好,一直等着楚染及笄。
女子容貌比不得男子,年老色衰也是不久的事,陆莳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
而主动要退婚的新平公主却没有这种想法,她只不过觉得自己与胞弟会拖累人家罢了,如今听了陆相的怀疑,她颇觉得自己并不仁慈,让人家等了十年,却又嫌弃人家年龄大了而踢开人家。
如何看都是负心的女子。
楚染心中想的都是决堤一事,被陆莳这般一问,顿时觉得头疼,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胞弟太子殿下,不好直接说话,便道:“约莫我阿姐不喜欢你罢了,陆相莫要强求。”
“这是先王后定下的婚事,是新平公主胡搅蛮缠要退婚,臣也不知臣做错了何事。”陆莳的声音依旧波澜不起。
楚染整个身子都湿透了,从陆莳这个角度看过去,雨中的佳人纤丽窈窕,然从头至尾,陆莳都不曾挑开窗帘去看一眼。
“陆相之意,孤必转达给阿姐,不知您的腿疾可好?”楚染抹了抹自己脸上的雨水,打马往马车那里走近。
雨水实在太大,她走近也看不到陆莳的模样,侧身去看了一眼后就放弃。
陆莳回道:“臣腿脚无碍,烦请太子殿下转告新平公主,臣不退婚。”她将太子殿下四字咬得很重。
楚染隔着雨声好像感受到了话中咬牙切齿的滋味,她无暇去管这些,吩咐一队兵护送陆相回去。
吩咐完她便打马去了其他街坊之间的药铺,她让人持续敲门,敲上一日总得开了,再不济让人围住这个郡县。没有粮食与药材,便不算赈灾。
霍老压着粮食不放,待她回去后定去告一状。
与陆莳分离后,耳畔似是还萦绕着她的声音,都道丞相陆莳清冷如水,她却不觉得,那应该算只狐狸,精明如斯。
吩咐好这里的事情,楚染领着人立刻打马回帐篷,雨水太大,湿衣服贴在身上浑身难受,再这么下去,她极是害怕身份会暴露。
万幸过来的是她,不然以阿弟的身子过来,只怕真的就会在此丧命了。
帐篷里到处都是人,她下马奔回自己的帐篷,一掀开门帘,就看到男人精壮的身体,往下几乎是赤身裸.体。
她忙捂着自己的眼睛:“你们在做什么,像什么样子?”
外面那么冷,很多将军都会找地方烤火,萧明是跟着太子一路过来随侍左右的,他见太子不在就借用地方烤个火,谁知人突然就回来了。
“太子不用害怕,属下这就穿上,都是男人,您不用介意,这就穿、这就穿。”萧明是个大老粗,跟着楚染半月都不知她不是太子。
太子羸弱,楚国人都是知晓的,有了这等屏障后,楚染假扮竟没有人发现。
萧明一面穿衣服,一面哈哈大笑。光听着他的声音,楚染就觉得羞涩难耐。平日里太子与这群将军胡闹惯了,突然换作是她,他们也未曾察觉。
楚染默念几遍,他们未曾察觉她是女子。
萧明衣服还没有干透,太子回来就得赶紧离开,他穿好盔甲就看向太子,发觉他耳尖都是通红的,他讪讪地离开了。
人一走,楚染觉得这里的气息都是男人味道的,出来也顾不得带熏香,只得让人将帘子打开,自己不能换衣裳,就接着去外面巡视。
往镇子里走去,发觉那里的兵士被百姓围困住了,有人在与赈灾将军叫喊:“你们朝廷说是来给我们送粮食,可是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粮食,你们中饱私囊,粮食弄哪里去了,肯定被你们藏起来了。”
分不到粮食的百姓开始闹事了。
楚染策马过去,冒着雨大喊道:“我是楚瀛,楚国的太子,你们要相信我们,粮食在运来的路上,你们且等等。”
“等什么等,我们都要饿死了,太子有什么用,我们要粮食,没有粮食就绑了你去问朝廷要粮食。”
百姓几乎被这几句话带动了,拿着棍棒就向楚染围过去,领头的几个将军忙去安抚,
“这里距离郢都有百里,运粮食过来也要时间的,你看我们太子都在这里,你们应该相信我们。”
几位将军安抚了几句,众人都缓了神色,楚染松了一口气,不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