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一位重伤的伤者。
这人靠在一座铁皮房的墙壁边,胸口上是一道极深的刀伤,长至腹部。流出的鲜血已积满了周围的地面。
“离我远点!我是高濑会的人!如果你敢动我,一会儿他们过来,一定会把你杀了!”地上的人色厉内荏地恐吓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对于眼前人的恐吓,【森鸥外】无动于衷,俯下身:“我原谅你们可悲的无知。我只是一位医生罢了。可怜人,你需要治疗。”
提灯被【森鸥外】提到了地上的伤者眼前,晃得他眯起了双眼。
“你要干什么?!你这**的**!”
【森鸥外】伸手在伤者的衣服口袋中摸了一下,掏出了对方的钱包,拿出了一枚硬币看了看。
伤者又惊又怒,却因浑身不能动弹而无可奈何。
紧接着,【森鸥外】掏出了此前带走的染血手术刀,对着地上的伤者露出了一个微笑,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胸口划了下去。
地上的人瞬间发出了凄厉的惨号,而【森鸥外】无动于衷,只是伸手合上了他的双眼,满意地笑了笑:“愿您安详入梦。”
做完这一切,【森鸥外】在其他伤者看疯子的眼神中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看起来,你们也需要治疗。”
其他伤者们脸色惨白,纷纷惊恐地看着【森鸥外】,争相开口。
“对不起!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不要与我们计较!”
“我不需要治疗!你**的滚啊死疯子!”
“求求你!我很健康!不要治疗我!……他!我旁边这个!他受伤更严重!”
“别过来!他挨了整整3枪——快去治他!”
看着眼前惊恐的伤者,【森鸥外】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提着灯站在被自己划了一刀之人的面前,开始数秒。
“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森鸥外】对伤者们的辱骂充耳不闻。
“二十。”
地上的伤者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霎时间默然无声。
灯光笼罩范围之外的黑夜里,也传来了慌乱中碰到了什么东西的声响:在暗中等待、掂量着准备捡漏的人早已到来,却被吓得不敢出现。
在擂钵街的黑夜中,【森鸥外】手中的提灯如同聚光灯一般,将所有的暗处的、明处的视线,皆吸引到了沐浴在光芒中的伤者身上。
而此刻,之前被【森鸥外】用手术刀补了一刀的伤者,伤口肉眼可见地迅速停止了流血。
“……十二,十一,十。”
伤口中的污物被自发排出。
“……八。七。六。”
伤口开始逐渐收敛变小。
“五。”
扭曲的肉芽覆盖住了剩余的伤口。
“四。”
伤口上的肉芽已然变为新肉。
“三。”
表面已被新生的皮肤覆盖。
“二。”
伤口已然愈合,一道扭曲的疤痕在伤者身上蜿蜒。
“一。”
疤痕褪色,变得与肤色一般无二。
“零。”
光芒的照耀之下再无疤痕。
伤者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森鸥外】依旧面带微笑:“看起来效果不错。治疗已经完成。记得多休息。”
说完,【森鸥外】环顾了一圈四周:“愿各位永沐辉光。那么,还有谁需要治疗吗?”
伤者们一改之前的口风,又争先恐后地争抢起了受治疗的顺序。
【森鸥外】垂下眼睛。
这次,【森鸥外】未作等待,只是按照远近顺序,依次收了一点象征性的治疗费之后,将所有人一起入梦。
通过入梦,将“伤口”以任意“金钱”为代价,转化为“健康”,消耗三十秒。
简单的转换罢了。
“后续的治疗有需求的话,可以来辉光之镜教团找我。因为已经收了各位的诊金,各位也不欠我什么了。”【森鸥外】对被治愈了的伤者们说。
“我只是医生。我拯救生命。各位的组织也好,所属其他势力也好,都于我无意义。我是辉光之镜的门徒,我只信奉理性的辉光。愿各位的未来有辉光照耀。”【森鸥外】说得毫不心虚。
被治愈的伤者不管有没有或是有怎样的小心思,如今几个不同立场的被救助者都清醒着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来捡漏者自然也只能带着眼前的神秘治愈系异能力者的情报的悻悻离去。
重伤者才是猎物。组织成员也好,擂钵街居民也好,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只不过治愈系异能力持有者的消息说不定可以卖上一点钱,可惜知道的人太多了。
礼貌地应付了他人的道谢,【森鸥外】转过身,提着灯,朝着远处离开——如黑夜中的灯塔,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
走出了没一小段路,【森鸥外】就停了下来:看样子,似乎有不识趣的小尾巴依旧跟着自己。
跟踪技术并不出色,却十分锲而不舍。
“出来吧。跟着我做什么?”【森鸥外】提着灯,转向后方,和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的小孩直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