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得往下查,毕竟那些辽国奸细还没被抓到呢,若不把差事办好了,恐怕就给了那些人以攻讦的借口了。”孙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轻声说道:“不过这事我已派人盯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线索出现。”
这话却让秦桧有些发愣,一来他是想不到孙途竟真如此尽心尽责,二来如此看来,自己似乎是真没什么用处了。这是要重回翰林院,做一个埋首故纸堆的小官,过着那全无半点希望的日子吗?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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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结果,更无法接受再如以往那些年般浑浑噩噩地混着时光。倘若没有经历过此番之事,秦桧或许还能说服自己去等待,但现在,经历了这一场,见识过孙途轻易把那些高官御史都玩弄于鼓掌之间后,他的心态早就发生了改变。
可一时间,秦桧又无法跟孙途提出什么要求,毕竟自己在此事上也没什么功劳可言啊,最多就做了些案头上的工作,帮着整理出了那份陈奏天子的供词奏疏而已。
狄鹰扬这时倒是来了兴趣:“将军真觉着咱们还能拿住这些辽人奸细?”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他们定不会甘心是这样一个结果,毕竟为了那些弓弩,他们可是布局多年,花费良多啊。要知道,无论粮食也好,布匹药物也罢,其实都不是辽人紧缺之物,试问他们又何必非花大价钱在我京师购买呢?所以我敢断言,他们最终的目标就在这批弓弩上。既如此,事情未完,他们又怎肯这么离去呢?”
“可是,咱们已经把顾家都给拿下了,他们还有什么办法弄到弓弩,并将之偷运出城?”秦桧有些疑惑地问道。
孙途摇头:“你错了,顾家可不是那个帮他们弄到弓弩的家伙,我之前不是提过吗,这些弓弩当来自弓弩院。”
“将军的意思,是说弓弩院里有人被他们收买了?但现在人却尚未被查出来?”狄鹰扬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
“不错。但这一点,显然已经被那些只知道大事化小的官僚们给自觉忽略掉了,又或者他们认为这一事也该由我来办。”孙途脸带讥诮:“对那些只知争权夺利尸位素餐的家伙来说,什么弓弩外流,辽人奸细都不过是小事而已。只要事不关己,就可放任自流。反正真要出了事,死的也只是前线将士,影响不到他们的富贵前程。”
听了孙途这番话后,狄鹰扬的神情也变得颇见阴郁,而秦桧则显得有些羞愧。因为仔细看来,自己与孙途口中那些人也没多少区别,同样想的只是如何博取功名前程,至于辽人奸细,弓弩什么的完全就被忽略掉了。
“所以咱们肩上的责任依然重大。虽然那些人一个个都在自欺欺人,想着只要把案子速速了结便可,但真正的麻烦却不会因为他们的掩盖而消失不见的。”孙途说着,又站起了身来。
细细品味了一下他的言辞后,狄鹰扬也不觉叹了一声:“是啊,他们的所为确实就是在自欺欺人,我京中问题完全无法就此解决,说不定随着他们这一压,反倒会让辽人奸细的胆子更大,再次出手……”
“但这也是咱们的一个机会,只要他们再出手,我就能拿住他们。”孙途说完,已迈步走到了厅门前,却让两人都有些纳闷:“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问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孙途脸色更是一沉,脚步却不见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