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怪不得我,你也知道我这点酒量,哪怕真站出来为你挡酒,也不过是多一个倒下的人而已。所以还不如与他们同一阵线,如此至少当你倒下后,我还能搭把手,现在也还能来看看你呢。”一面说笑着,童沐已经把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到了房中桌上,那上头放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只生着火的泥炉,上头正温了一壶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孙途已翻身起来,看了看这些酒菜,不觉苦笑道:“你这是嫌我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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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够彻底吗,才一醒来,就又要灌我酒了?”
“三郎此言差矣,我这是为了帮你醒酒啊,正所谓以酒攻酒最是醒酒,是为还魂酒也。”说话间,童沐已把碗筷什么的都摆好了:“今日除夕,你我兄弟也难得有清闲地重聚喝酒,自当小酌几杯。”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孙途笑了下,这才整理了下衣衫,迈步上前,坐到了已被童沐让出来的上位处。虽然二人还是以兄弟相称,但主次尊卑早已定下。
童沐顺手为两人各满上了酒,这才感慨地道:“要说起来,这次离你我二人如此单独饮酒又过去有一年时间了吧?”
“那次是我新到江南,你来迎我……”孙途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酒并不烈,还带着些酸味,倒也有些滋味儿。
“当时说实在的,我是真怕你会在江南吃下大亏,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虽然我找你是为了借你之力,去和朱勔斗上一斗。”到了此时,他反倒是能把有些话彻底说明白了:“可让我没想到,是你居然真就能把事情给办成了,到了如今,更成为了江南一地,无论实力还是声望都远在朱勔之上的存在。”
“是啊,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自己都未想到一年时间,竟会天翻地覆,朱勔死了,杭州也被拿下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江南之乱就能因我而平。”孙途也有些感慨地说道。
确实,放在一年前,他虽然也有为国为民除害的念头,但到底心里是没底的。江南是朱勔经营多年的主场,他手下还有十多万兵马,要想除掉他,取而代之可是极其危险困难的一件事啊。可结果来看,还真就让他给办成了,而且在此之外,还把方腊之乱也给平息得差不多了。
“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确信你能成事的?”童沐也饮了一口酒,笑着问道。
“这就不好猜了,难道是我拿下苏州后?”
“不,要早得多,就在你我久别重逢,像今日般把酒谈话时,我已感觉到你能成事。”童沐神色严肃地道:“我这可不是说大话,而是事实。因为当日你对我的判断,让我真正明白了你是一个头脑比身手更厉害的人物,远比我以前所想的要强得多。若你只会带兵作战,当然也有可能成事,但把握不大。可当我知道你原来心思缜密,头脑清醒,且能深藏不露后,便已有七八成把握笃定你能顺利除掉朱勔了。”
“哦?看来二哥你还真是对我充满了信心啊……”
“呵呵,不过是一些看人的本事罢了,你有,我也有。”童沐笑着,又为二人添了酒,这才盯着孙途的目光:“不知你接下来又是什么打算?”
“接下来?不是早说了吗,等开春后,便西进扫平梧州的反贼。”
童沐却摇了下头:“那再之后呢?”他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一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