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这时也赶紧抱拳回礼:“果然是林教头当面,实在是失敬了。我和鲁大哥刚才可是献丑了。”
林冲模样看着不像后世影视剧里那么文质彬彬,但气质却很低调和善,只是笑道:“这位小兄弟太过谦了,你们的武艺着实了得,林某看着也是相当佩服,尤其是你,胆大心细,竟能在败中寻到一丝胜机并果断放手一搏,就是林某怕也没这等胆色哪。”
鲁智深听了这话并没有因为对方夸赞孙途而感到不舒服,反而哈哈笑道:“林教头果然目光如炬,洒家也真没想到孙老弟他能有此一招,才会败在他的手上。”
“原来这位小兄弟姓孙吗,不知尊姓大名是?”
孙途和鲁智深这才报出了自家姓名来,而林冲在听到孙途的名字后,稍微愣了下:“可是前日在开封府为那些受难百姓说话,终于拿下真凶的孙途吗?”
“正是在下。”孙途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点头承认了下来。
林冲一听,脸色一变,再次拱手道:“怪不得,孙兄弟果然是真豪杰,林某佩服。相比而言,我这在朝廷里任官的反倒要感到汗颜了。”
孙途看得出他这番话乃出自真心,心下也是一喜,忙又谦逊了几句。因为三人谈得还算投契,便索性一起坐了下来,就着一旁桌上的酒菜边谈边吃起来,林冲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会突然到此的缘故,却是他陪了自己新婚不久的娘子到附近进香,自己闲着无聊,随意走动才来到了这菜园子左近,听到打斗声,好奇下便过来看到了这场比试。
在一番对话后,鲁智深听出了他话中暗含有可以用其他招数破解自己刚才杀招的方法,便问道:“林教头觉着洒家这一招还有化解之法?不知能否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但在我看来大师这一招固然凶悍,但胸前依然有个不小的破绽,只要抓住你出棍前那一瞬间的机会,便可先一步将你制住,而不用像刚才孙兄弟那样来个两败俱伤。”
鲁智深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那招前后的情况,果然发现其中确有破绽,虽然那只是一转眼的破绽,但真被抓住自己就败得更快了。虽然这或许只是旁观者的纸上谈兵,但这却已足够让他心生敬意了:“林教头果然厉害,洒家佩服。我还有一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但说无妨。”
“我想与林教头切磋比试一番,不知你……”鲁智深也算半个武痴,知道对方身份后,便有了较量之心了。林冲稍微犹豫了下,便点头道:“我也想见识下大师的真手段,那咱们就点到为止。”
“好,林教头果然是个痛快人。”鲁智深顿时一
喜,也不耽搁,立刻就站起身来,走到了前方空地处,拿过两根棍棒,把其中一根抛向了正自起身的林冲。林冲只一抬手,便已将棍子轻巧地提在手中,试了试分量长短,心里便有了计较。
不过在走到对方跟前后,他却并没有摆开架势来,只是笑道:“大师,林某虽然最擅用枪,但棍棒也还趁手,你却不同,若我看得不错,你是另有趁手兵器的,何不拿出来,不然恐怕施展不出全部手段哪。”
鲁智深没想到对方连这一点都能看出来,当即一挑拇指:“林教头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洒家的虚实。只是我那禅杖一旦施展开来可就很难收得住了,只恐会伤到人哪。”
“无妨,在下自会应付。”林冲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眼见他都这么说了,鲁智深也不再婆妈,当即就给自己两名徒弟打了个眼色。其中两人赶紧回身进了左边的屋子,片刻后,他二人便抬了一根通体黝黑,足有鹅卵粗细,由镔铁打造的水磨禅杖来。只看这根禅杖要两人抬着,就足见其份量之重了。
但鲁智深一把从他两人手里接过却是毫不费力,只呼呼挥动了两下,便已摆开架势来:“林教头小心了,俺这禅杖足有六十二斤,力道可是不轻。”
“大师请。”林冲只把棍子收在身后,自信地请对方先攻,只一个姿势,便已隐隐有了宗师风范。
孙途在旁看着,也暗自心惊,别看林冲站得随意,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可供攻击的破绽,要是自己站其对面,这时候就该紧张了。此人名声如此之大,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性子耿直的鲁智深已不再推辞,低喝一声,脚步一迈,已挥起禅杖如猛虎出柙般直扑林冲而去,那禅杖更是在空中发出了尖利的呼啸声,看这力道何止千钧,足以开碑裂石了。
直到这一刻,孙途才知道自己和鲁智深间还有着极大的差距,也才知道对方其实一直都在让着自己。要是之前与自己交手时鲁智深用的是趁手的禅杖,恐怕自己连十招都未必接得下了。那力道之大,可不是自己轻易能挡下来的。
可林冲却显得很从容,见人攻来只轻迈一步,棍子已倏然弹出,斜着一挑,迎了上去。他居然要以这么根轻巧的棍子与沉重的禅杖相斗。
就在众人为他捏了把汗的时候,棍与禅杖已首次相交,结果在啪响声里,棍子只点在了禅杖的中段,竟一下就把这力道十足的禅杖给点得往边上飞去,轻松破招。
这让鲁智深明显有些错愕,但其气力着实极大,即便一招被带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