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虎”老杜可是山东绿林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名声也不是平白得来,而是靠着一刀一枪,刀头舔血赚来的。所以哪怕如今形势极其危险,官军正凶狠扑来,他也不见有胆怯的,反倒是激发出了他的凶性,看着索超挥斧扑来,他便扬起手中刀,也是一声怒吼,拔身迎了过去。
两个各自队伍中的领头者当先就在山道上撞在一处,刀斧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随即各自弹开,索超是重重地落地,而杜虎则被迎面一斧劈得脚步散乱往后退去,七八步后方才稳住身形,眼神已然起了变化,这个官军将领的本事竟还在自己之上吗?
不过杜虎的这一身先士卒的抢战却给了手底下兄弟以鼓舞,当即就见其他那些喽啰也吼叫着挥刀杀上,朝着刚稳住身形的索超杀来。眼看几把刀枪就要触及他的身体了,索超突然大喝一声,双手持斧,腰上使劲,把杆长斧舞得如旋风一般,不但将近前的兵器打得偏出,还趁势砍中两人,将两名喽啰直接就劈死在跟前。
随着两声惨叫,其他还待上前的喽啰便吓得往后一缩,他们这才知道眼前的官军将领本事惊人,远不是自己能应付的。
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才鼓舞起来的士气因此受挫,杜虎心下更急,当即就喝了一声:“给我放箭!”同时再度合身扑上,手中刀如泼风般直劈向对手的两肩与胸口要害,同时脚也跟着猛然踢出,直取其下身。
索超横斧一挺,便已把这几刀全数挡了下来,随即又把腰一扭,也闪过了下盘的偷袭,然后再借势反压,再次把力道已然用尽的杜虎给推得狼狈朝后跌去。与此同时,紧随他杀上山来的官军也终于到了,一见之下士气更盛,挥舞着刀枪便加入战团,直接与那一百多名喽啰战作一团。
别看他们在人数人不过对方三成,但却完全无惧,只攻不守,竟压着那些喽啰往上走去,居然还杀死了十多名敢于原地顽抗的贼人。
发现自家正面全然不是官军的对手后,杜虎是个真有些惊了:“这些家伙到底是从何而来?以往郓城县里可没如此厉害的人物哪,难道是为了生辰纲而来?”有那么一刻,他不觉有些后悔之前因为贪心而做下的决定了。
但事到如今他已不可能回头,只能大声喝道:“退上山去,走!”说话间,看准机会连劈三刀,直把正想抢上来的几名军卒杀得往后一退,便带了手下
人等火速直往山寨大门处退去。在正面作战远不如对手的情况,只能借助地势来进行有效防御了。
只是这么一来,虎头寨群寇的士气更受打击,有人更是直接扭转身朝山寨跑去,并不是所谓的撤退了。
上方正因寨墙坍塌,寨中火起而焦头烂额的沈老七也看到了下面的不利情况,当下也顾不上救火了,立刻持弓在手,朝着身边那些喽啰喊道:“兄弟们,先随我打退官军再救火不迟,接应大哥!”说话间,人已扑到寨门前,双手挥动间,已把数支利箭如流星赶月般直朝着下面紧追的官军射去。
那些官军此时再没有了之前般严密的防御体系,盾牌军早被落在了后头,再面对这突如其来,既稳且狠的箭矢时,还真有些防不住了,当下就有四人中箭倒地,其他人的脚步也为之一停。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杜虎以拉开距离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地带人冲回山岗,与其他人汇合在了一处。
“点子扎手哪,叫兄弟们把剩下的东西都拿来准备和官军拼了!”杜虎一回到上方就冲沈老七吼了一句。
其实也不用他吩咐,沈老七早就做好了准备,看着官军扑来,他便大声下令:“放石头,把他们砸下去。放箭,射那中间穿甲衣的,那是他们的首领!”不愧是神射手,一眼就认准了目标。
想要冲上来的官军在人数上终究是少了些,面对上头的贼寇不断抛射矢石,他们前进的道路几乎完全被封,居然再难向上。有两人想冒险上冲,结果反倒被箭矢射中,倒下后又被石头生生砸死当场。
如此一来,双方便僵在了当场,虽然官军距离虎头寨寨门只有四十来步,但面对贼寇的严防死守,竟是再难靠近了。
索超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却冲不过去,心里是那个急哪,当即喊道:“就没法子了么?你们的箭矢呢?给我回射呀!”
“军将,我们的箭矢刚才都用完了……”身旁的军卒无奈回答道。为了能一举摧毁山寨寨墙,他们刚才已一气射完了整壶二十来支箭,所以此时根本没法还击,只能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后边。
就在索超感到烦躁不已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呐喊声,回头一望,却见那些乡兵,甚至是不少民壮都赶了过来,只是他们队伍散乱,看着实在没多少杀气。
当这些人兴冲冲地奔上山来后,便瞧见了这等僵持的局面,许多
人顿时都停下了脚步,满是期待地看向了索超等人。刚才他们在下面可是亲眼瞧见这些大名府的精兵是如何一鼓作气杀上山的,现在自然希望他们能带着自己杀进山寨了。
有几人更是叫嚷起来:“索将军,贼人巢穴已在眼前,如何还不攻过去?”
“贼人死守,如何攻得上去!”雷横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困境,当即把眼一瞪呵斥道。这才让大家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