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抬起头在孩子们和久谷森川之间扫视:“你们谁付钱?”
这下子房间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起去了。
孩子们怀着不安和犹豫的目光看着她,而医生则是因为孩子们的目光看了过来。
“我来付。”她说。
孩子们的心情显而易见地轻松了起来,而躺在床上的白濑支起身子,有些犹豫。
“我们的交易......”他在担心自己的医疗费是否需要从伙伴们的伙食费里扣除。
“这是单独支付的。”久谷森川走到了桌子边上,她一目十行地扫过来医生列出来的各项费用,然后取出现金支付了它们。
“治疗需要多久?”她问。
“不用多久。”医生说,“您是个好心的外地人呢。”
久谷森川对这样的评价露出了不置可否的微笑,“孩子们就是一个社会的未来,我想再冷硬心肠的人也无法对一个受伤的孩子置之不理。”
“从这方面看,您和我是一样的。”她意指明显伤的不轻的少年。“这孩子受了什么伤?”
“噢、一点小伤罢了。”医生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大手大脚,受些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看上去不打算多说些什么,久谷森川自然也不再多问,倒是话题中心的少年从书本中抬起了脸。
下一秒,寒光闪过。
锋利轻薄的刀片撞到木制的魔杖上,发出让人心惊的声音。
久谷森川对少年的暴起感到不解,但并不妨碍她反手抽出杖中的刀直抵对方的咽喉,几缕碎发在过程中擦过了刀刃落在了地上,出乎她意料的是,对方对指向自己脖颈的威胁视而不见,反而抬手握住了她的魔杖。
少年的刘海被削去了三分之一,这让久谷森川得以看清楚对方那双极其平静的眼睛。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孩子们目瞪口呆地看这突然的意外,而医生停住了走向病床的脚步,转过头来颇为无奈地对他说。
“太宰君?”
久谷森川的视线从被称作太宰的少年身上移开,斜过眼去看站住的男人。
对方似乎对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
“医生,您这位病人难道还有精神类的疾病吗?”她问道,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果是这样的话,危险的物品可得看管好才行啊。”
手术刀的刀片锋利,对方的下手目标也很明确,直奔致命而来,这样轻薄锋利的刀刃可以轻松割开皮肤插入咽喉,如果不是久谷森川反应快一步唤出了魔杖,今天血溅当场的就是她了。
而手术刀的来源显而易见。
“不是异能力。”她听见太宰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到,她转头看去,正看见他无视抵着咽喉的威胁,反而凑得更靠近了一点。
刀刃压迫皮肤,渗出一道血丝。
对方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那双眼睛好像只看得见面前的人一样,越靠越近,她下意识避开直视他的眼睛,一旦望过去,她就会忍不住想到死亡之海,那是一旦走进去就会被如沥青一般的海水吞没的地方,而久谷森川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把他杀了。
电光火石间,她回想去了最初那一男一女看过来的视线。
一堆孩子和一个年轻女性是不需要警惕的,因为他们都是弱势群体,可是为什么那两个人会下意识地出现躲避的动作呢?
显而易见,她与这些孩子们的争端被目睹了,和孩子们一样,他们也将突然出现的魔杖当做是异能力,所以这个太宰是对异能力者有敌意?还是说在试探?
在久谷森川思考的间隙,医生有了动作。
“太宰君,太失礼了。”
他走过来,揪起领子将太宰如同一只小猫一样拎了起来。
手术刀刚刚在对峙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了起来,在衣服上随意擦了几下,就搁回了铁盘中。
这样毫无无菌措施的动作让久谷森川都感到无语了。
“我替他赔不是,这样吧,这次治疗的费用就免掉好了。”男人抬手按住了太宰的头,他已经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这下子又变得像最初一样一声不吭了,“这孩子失去了父母,心理上确实有些毛病,见谅啊。”
孩子们默默后退一步,离乖巧坐在椅子上的人远了一点。
毕竟他们可没有异能力和那样的反应速度保命啊。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在擂钵街,趋利避害的人才能活得更久一点啊。
“没关系。”魔杖被收回了背包,久谷森川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弄出什么动静来,她的目标始终是完成寻回遗物的任务,擂钵街的生存环境需要整改,但并不是现在,现在的政府财政根本无力支付这么大批量的居民转移费用。
但经过这么一趟经历,这一片区的整改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已经彻底提升了一个台阶,只待合适的时机来临。
医生的动作很快,不消多久就完成了对腿骨的固定,还友情赠送了一根拐杖。
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搀扶着白濑和久谷森川一起离开了诊所,显然刚才的一幕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