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的人,今天七点起来,练习半小时,明天八点起来,练习十分钟,有时候又直接不来。
甚至地点也不一样,有时候在这个亭子,有时候在那个亭子,还有次居然在直接把瑜伽垫铺在草丛里。
闻峋完全没办法错开。
但每天早上看到的画面又已经让他养成了习惯,让他的视线在跑步过程中去寻找姜渔的身影,这种寻找是无意识的,就像一种神经反应,不受他大脑指令的操控。
往往当闻峋反应过来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少年圆润可爱的两个腰窝上。
这让闻峋出现了一种生活脱离掌控的,微微的焦躁。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闻峋是个26岁的成年男人,每天早上,会有一些成年男人都会有的反应。这很正常,原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过不了多久身体反应就会自己消下去。
但姜渔每天这么神出鬼没一周多后,闻峋发现他消不下去了。
必须要借助一些外力,比如冲凉水澡,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才能让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
闻峋神色凝重起来。
他往常并不是一个重欲的人。
闻氏私家医院,男科。
医生看了眼体检单和影像报告,发现都没问题,问:“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闻峋沉默一会儿,将最近生活中唯一的变数说了。
医生:“如果确实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引起交感神经兴奋,是很正常的,自然疏解即可。或者,你可以改变一下你晨跑的时间,不要总和那个男生撞上。”
*
第二天一早,姜渔在抱着瑜伽垫去往亭台的路上被人拦下。
闻峋递给他一串钥匙,声线微冷:“我给你买了一间舞蹈室。”
姜渔:?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今天依旧穿得单薄,喇叭袖V领上衣,黑色贴身舞蹈裤,勾勒出姣好紧致的身形,锁骨处的皮肤白得晃眼。
闻峋微微别开视线,声音微哑地重复道:“我给你买了一间舞蹈室,你以后可以去那里练舞,不要在这里跳了。”
姜渔心头有些好笑:“闻大总裁,我不是你公司的员工,你的发号施令对我来说,没用。”
他抱着垫子转身要走,肩膀却忽然被人抓住。
姜渔停下来,回过头,瞥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开。”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闻峋神色微愕,骤然收回了手:“抱歉。”
那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又爬上了他的心脏,男人衣袖下的指节微微绷紧,叫住转身欲走的人:“姜渔。”
姜渔背着男人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小小的雀跃,这还是闻峋第一次叫他名字,男人声线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叫出来很好听,也不知道在床上叫他的名字时,会不会比这还要好听。
他状似无事地转过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闻峋说:“你开个条件。”
姜渔:?
他有点弄不懂闻峋的脑回路了。
姜渔:“什么条件?”
闻峋:“要怎样,你才能不在这里做练习。”
姜渔:“我爱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闻峋:“你在这里做,谁都可以看到。”
姜渔眼珠子转了转,不动神色地凑近,轻声说:“你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闻峋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渔哼哼:“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到你买的私人舞蹈房里去练舞,不就只有你能看到了吗。”
闻峋在事业上向来思维清晰,此刻却不知怎地被饶了进去,他嘴唇闭了半晌,最后只能生硬地转移重心:“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练舞?”
姜渔:“这里环境好,空气清新,而且人少,不会有体育生一直盯着我看。”
闻峋:“体育生?”
姜渔撇撇嘴:“对啊,学校的舞蹈房和体育馆是挨着的,每次我去练舞,没多久外面窗户上就会扒一群体育生,臭烘烘的,烦死了。”
“... ...”
不知怎的,想到属于一群陌生男人的目光落在姜渔洁白姣好的身体上,闻峋竟有些莫名的不快,但这种感觉很微妙,一闪即逝。
闻峋声音冷硬:“可你在这里练习,我也会看到。”
“看到就看到啊。”姜渔望着他的眸子水润清亮,“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闻峋眸色沉黑地盯着面前的人,衣袖下的手掌紧攥成拳。
他不明白怎么能有人这样双标,介意被学校里的体育生看,却不介意被他看。
可下一刻,姜渔忽然凑近,挺翘的鼻尖落在离他咫尺之遥。
少年吐息很轻,含着刚漱过口的白桃香气,羽毛一般扑打在他的轮廓上:“还是说,我影响到你了?让你跑步的时候不专心,每天都在偷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