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好,我会记得的。”
他的火发不出来了,原本的话语卡回了喉咙里,然后换成低声的嘟囔。
糜稽骂骂咧咧地出去了,门锁在他背后自动合上。
我跳下沙发,试着去开了下门,手才在门锁上晃了一下,就听见糜稽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喂,你真想死啊?……不要和大哥唱反调。”
我:“……”
他异常冷静地说了那句话之后,就没说什么了。
我沉默片刻,笑了笑:“不这样的话,也一样会死啊。”
伊尔迷分明一直在谋杀我。
区别只在于精神还是生理。
不过,这种话和糜稽说了也没有用,他不一定能懂,就算听懂了也不会帮我。
我从他们所有人身上学到的一个共同道理,就是他们都是一样,是没什么可期待的一群人。
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就放弃了试探的计划,从门锁面前回到了沙发旁,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屏幕。
我并没有想要观看的节目,只是想让空荡荡的房间里多一些声音,所以打开电视之后,很快就低头玩起了手机,完全不想管屏幕上是什么内容。
过了一会儿,西索又发来了消息,问:【考虑好了吗~】
应该是、接上次问我要不要去和他“重温旧梦”的对话?
真是的,我都说了我很有道德底线的。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打开了定位,把位置和房间号一起发送给了他:
【来,仅限今晚,过时不候。】
——反正他应该也不会正好就在这附近。
我无所谓地接着想。
门铃在下一刻被按响了。
“客房服务。”门外的人语言简洁地道。
我关掉对话,朝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握住门把手,一边怀疑糜稽会不会按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帮忙开门。
然后我往下压了压,门确实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侍者和餐车,穿的都是很标准的酒店服务员的服装,只是表情看上去不太对劲,其中一个我刚才还见过。
我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
他也看见了我,愣了愣,然后看了眼房间号,露出懊恼的表情。
“不是这间,搞错了。”他转过眼对身旁的同伴道。
我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因为饥饿提出了异议:“……我这边也点了餐。”
“这份晚餐不是给你准备的。”没有眉毛的、刚才差点和糜稽打起来的男人,口气并不是特别礼貌地道。
……这家酒店的服务态度这么可怕吗?
比揍敌客家的接线员还过分。
不对,他明明是念能力者,为什么要来当服务生?
是别有目的吧。
我才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懵懵懂懂的声音道:“不是这间吗?”
——是和男人同行的女侍者。
带着眼镜,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反应很慢的样子。
“不是,这是02,我们要去04。”男人回答。
女侍者听完,“哦”了一声,然后礼貌地对我弯了弯腰,双手重新握上餐车的把手,道:
“不好意思,走错了。”
……然后就推着车走掉了。
我目送着男人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远去,糜稽的声音这时候暴躁响起:
“别看了,快回去,把门关上,不然我这里一直在报警!”
男人好像听见了声音,很感兴趣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平静地和他对视,他收回了视线。
糜稽还在说着有的没的。
我思考了一瞬,从柜台上随手拿了瓶酒下来,卡在了门缝里,然后施施然走了。
糜稽崩溃:“都说了你不关门我这里会报警的——莱伊!莱伊!回来!”
我不。
我已经回房间里去了。
糜稽怒气冲冲:“你等着——我现在过来!你最好到时候也没关门!”
说得好像他要冲进来打我一顿似的。
我不在意地重新玩起了手机。
没有关上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我回过头,是刚才走掉的、一看就正在策划什么麻烦事件的女侍者。
她推开了半个房门,在嘈杂的电视背景音中对我道:
“请问,你还饿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