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国公府。
丘福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北元蛮夷有异动,这对大明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这对二皇子朱高煦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为什么?
因为夺嫡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陛下属意的储君,乃是二皇子朱高煦。
不管是驸马永春侯王宁也好,还是他淇国公丘福也罢,都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也正是因为如此,丘福才会选择结交朱高煦,希冀着给老丘家谋一个世代富贵!
虽然丘福是从龙之臣,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淇国公,但问题在于,他只有丘松这一个儿子,而且这儿子还天生性子怯懦,一看就不是什么将种。
儿子不争气,受苦受累的只能是他老子。
丘福年纪大了,马上就到花甲之年了,他还能撑多久呢?
要是等他这一走,以儿子丘松那怯懦性子,肯定守不住这份家业。
所以丘福必须要去赌一把,赌皇帝陛下是真的偏爱二皇子,赌朱高煦能够入主东宫!
若是这一步赌成了,凭借着两次从龙之功,那老丘家算是彻底站稳了跟脚,他儿子丘松就算再不争气,只要不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就可以保证一世荣华富贵了!
一想到这儿,丘福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松儿现在在哪儿?”
丘福看向了管家,谁知管家丘通却是神情紧张。
“老爷,少爷还没回府!”
“你说什么?”丘福顿时大惊失色,“我儿一向老实本分,从不会夜不归宿!”
“老爷恕罪,已经派人去国子监找了!”丘通急忙跪地请罪。
“简直就是混账!”
丘福勃然大怒。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老来得子,平日里宝贝得不得了,现在儿子不见了,那更是心急如焚。
“还不快去找!”
“入你老母!我儿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老子剐了你!”
丘福暴怒之下,当即点了所有部曲,正准备前去寻儿子。
正当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哭声。
丘福一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顿时心儿都化了,快步冲上前去。
只见自己儿子正一边哭着一边往前走,身旁还跟着前去找他的公府部曲。
丘福见儿子哭得这么伤心,顿时老泪纵横,跨前一步,大呼道:“爹的亲亲,爹的乖乖,爹的命根子!”
说着,他一把将丘松抱了起来,爷孙两个,来了个抱头痛哭。
丘松哭得更厉害:“阿爹,有人欺负俺,有人拿棍子打俺!”
丘福一听到这话,眼里猛地跃过了杀机,犹如利刃出鞘一般,浑身锋芒毕露。
“是谁?”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乖乖告诉阿爹,阿爹这就去扒了他的皮!”
天可怜见,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更别提打骂了。
更何况自己儿子老实本分,又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坏种,这分明就是在学堂里面被人给欺负了啊!
“是李弘壁,他不是人啊!”
“他让我们自个儿吊在门框上面,然后拿棍子打我们屁股……”
丘松哭得稀里哗啦,因为他没有背出文章来,那真是被李弘壁一顿好打。
而且打就打吧,还让他们自个儿吊在门框上面,方便他动手打屁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李弘壁?”丘福闻言一惊,“哪个李弘壁?”
“难不成是李景隆那个废物的儿子?”
“对,阿爹,就是这个李弘壁,皇上敕封他为国子监助教,成了我们的先生,逮着我们一顿好打!”
丘松边哭边告状,他就没被人这么打过,屁股现在都还疼呢!
李弘壁!
李景隆!
丘福勃然大怒,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因为他回想起了那件事情,上次正是因为这李弘壁,丘福以权谋私坑了他大舅哥梅顺昌一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皇帝陛下暴打了一顿,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丘福没有想到,他都已经隐忍退让了,李弘壁这个狗东西却依旧不依不饶,还敢趁机打他的爱子!
好你个李弘壁!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我曹他祖宗!”
“走,松儿,阿爹给你报仇去!”
丘福先命人取来了甲胄,然后迅速披甲,随即手按着腰间的刀柄,龇牙裂目地道:“哪一个狗东西,瞎了眼睛,惹了俺便罢了!”
“但是欺俺儿子,就算俺舍了这几斤老骨头不要了,也要跟他血拼到底!”
丘松顿时大喜,脸上满是泪痕,却咧嘴笑得很是开心。
他挣脱着从丘福的
怀里跳下来,兴冲冲地开口道:“阿爹,咱们快去吧,别让那李弘壁跑了!”
“他打得松儿屁股可疼了,松儿背不出书他要打,松儿背不流畅他也要打,松儿背完了他还说什么声音不够大也是一顿打……”
丘福听到这些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