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邵缙诧异看着锦盒。
冯蕲州笑着道:“打开来看看。”
邵缙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本,打开桌上那一长一方的锦盒,就见到长的锦盒里面放着一副画卷,而方的里面则是放着几本表皮都有些泛黄的书。
邵缙有些疑惑的看着冯蕲州,不解他什么意思。
冯蕲州轻笑道:“这画是徐夫子的真迹万鹤朝阳图,早些时候卿卿弄回来的,另外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几本我无意间得来的前朝古籍,这些东西虽然不是金银,可是在看重的人眼里却是比金银更值钱,可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你父亲母亲他们过几日便要进京,到时候去郭家说亲时,为了避嫌,我不能以你长辈的身份前往,这些东西便当作我这个表叔送给你的,等去郭家提亲之时,将这些东西添作聘礼,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邵缙闻言吃惊,他就算是再不懂行,也知道徐夫子的一副真迹万金难求,更何况还有这些古籍,能让冯蕲州这般珍视的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他连忙说道:“这使不得,给郭家的聘礼父亲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冯蕲州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们会准备好聘礼,而且翁家这些年行商,家底殷实,定不会缺当聘礼的东西,但是邵缙,这些不仅仅只是我的心意,也是你去郭家求亲的底气。”
“你要明白,聆思的婚事和旁人不同。”
冯蕲州并没有说些好话来粉饰太平,而是十分直白的说道:“聆思先前便与温家牵扯不清,后又被温家那小子害的接连损了名节,此事你虽不在意,却不代表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郭家是个重脸面的人家,这京中的勋戚权贵、大家氏族又都是些惯于捧高踩低之人,虽说翁家立于河福郡,但是你成亲之后却会留在京中,你可有想过,届时聆思成为你夫人,便要与其他夫人间来往,哪怕碍于你如今身份,你迎娶聆思之事那些人不敢明面上说什么,暗地里也难免会指指点点,让聆思和郭家难堪。”
“我看得出来,你对聆思那孩子是动了真心的,既然如此,自然要最风光的将她迎娶回来,不只要堵住外面人的嘴,还要让郭家那边知道你对郭聆思,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郭氏一族向来以文人立本,奉行中庸之道,族中上下皆从儒学,而徐夫子乃是儒道大家。这两样东西并非是交给聆思,而是借郭阁老之手转赠郭氏一族,虽说以物易情有些庸俗,可你到底是要与郭家结亲,日后与郭家也要继续来往,以这两件东西,能让郭家看清楚你对聆思的看重,也能让郭氏一族中有异议的人闭嘴,又何乐而不为?”
邵缙听着冯蕲州的话,也明白冯蕲州虽然说的复杂,可话里就只有一个意思。
这两样东西是替他,替郭聆思和郭阁老等人涨脸的,文人之家不重金银,对这些东西却格外看重,如果能拿着这两样东西添置在聘礼之中,定能让郭家众人知道他对郭聆思的看重。
这世上女子殷荣在家依靠父母,出嫁便依靠夫君,有什么比夫君的看重更能让一个女子有立足的底气?
可是……
邵缙迟疑:“这东西该留给卿卿……”
冯乔年过十一,再有三年便也该议亲。
冯蕲州闻言颇为奇怪的看了邵缙一眼,然后将他从头打量到尾,目光最后落在他脸上,直将邵缙看的浑身发毛,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忍不住摸摸脸。
怎么了,他刚才说错话了?
冯蕲州啧啧嘴,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他:“你该不会觉得,我给卿卿留下的东西会比给你的东西差?”
卿卿可是他亲闺女,邵缙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几年都没有露过面的便宜表侄,给两件东西涨涨脸,顺带着替卿卿一直当成姐姐的郭聆思撑撑脸面,打一下郭家那帮子老古板的脸而已,怎么就能让这小子想那么多,以为他将家底都掏出来给他了?
冯蕲州把锦盒的盖子盖上,随手拍了拍邵缙的肩膀:“别想太多,这东西我府中还有不少。”
邵缙听着冯蕲州的话,分明从自家这便宜表叔眼里看到了他对自己智商的怀疑。
他刚才因为冯蕲州给他东西的感动瞬间消失无踪,低头看着桌上“价值连城”的书画,心中只剩下日了狗的感觉。
明知道冯蕲州心里头只有他那宝贝疙瘩闺女。
他刚才瞎感动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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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面,冯乔和廖楚修站在廊下,夜风吹过时,冯乔发间垂落的软发被吹的落在了眼睛上面。
她怕冷的朝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发丝绕在眼睛上却又不想伸手去拨,便嘟着嘴使劲的朝上吹了吹,吹的那缕青丝在她大眼前飘啊飘的,调皮的就是不让开。
廖楚修见状手指有些发痒,见她几次都没能将那缕发丝吹开,还被扰得一直眨眼,忍不住有些失笑的伸着手指将那缕头发勾了起来,绕在她耳后,然后说道:“怎就这般懒了?”
冯乔哼了一声,避开了廖楚修的手,瞪他:“男女授受不亲。”
她可还记得那天在城墙上,这